心疼过后，邱朗朗开始思考裘力刚刚那句话的意思。看来和自己推测的差不多，最不想让裘力插手求胜集团的人就是堂弟。

他不知道裘力现在具体面临怎样的困境，承受何等的压力，他没有立场询问，也没有帮他解决或分担的能力。但至少......邱朗朗深吸口气，暗暗瞄向裘力泛红的指节。

至少，他在他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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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未到上下班高峰，出租车笔直向东开去。

奇妙的是，越开天越晴，待驶出城市边缘，阳光竟从侧后方洒下来，落了裘力满肩。那一圈暖茸茸的侧影让邱朗朗感到一丝心安。

老宅位于西胜东郊，挺大一个村子，住户大多是汉民，也有不少从牧区下来定居的。村子周遭农田环绕，但土地品质不好，只能抓着节令种一季玉米。

邱朗朗放下车窗，雨后清爽的空气立刻填满鼻腔。

“彩虹。”裘力眯起眼，声音低沉如流淌在深夜的泉。

“哪儿呢？”邱朗朗立刻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，可惜角度问题，他看不到。

裘力迟疑了阵，摁下车窗，身体尽量后仰。

邱朗朗朝他凑过去些，终于看到彩虹的半条尾巴，淡淡的，跨在远山之巅。

“呀！”他咧开嘴转向裘力，“真美！”

裘力不自在地又往后靠了靠，邱朗朗赶忙坐好，抬手揉了揉耳朵。

?

出租车驶上进村的水泥路，这里变化不大，只是因为靠近矿区，往日里总显得灰蒙蒙，偏这几天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场雨，洗刷过的村落格外清新明朗。邱朗朗远远就看见齐梅领着个穿红衣的小娃娃站在大柳树下张望，车一停稳，小娃娃就蹦着脚冲他们挥手。

“这是谁呀？”邱朗朗压着声音问裘力。

裘力从后备箱里拎出邱朗朗的自行车，偏头扫一眼，漠然道：“不认识。”

邱朗朗撇撇嘴，仔细观察小孩的眉眼。

虽然上辈子他很早就带着裘力搬到市区去住，但他们周末也会回来，并且村里的住户几乎都是从小到大的交情，怎么可能“不认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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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女娃有点胖，三四岁年纪，剪了个西瓜头，刘海短短的，露出弯弯的眉毛、弯弯的眼，红色罩衫的前襟处挂着个小布包。见车上下了人，她迈着小短腿冲过来，一直跑到裘力跟前，抱着他的腿站稳了，亮着嗓子喊：“独眼哥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