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氏听到这句话,双眼微睁。
她喃喃地念叨着死字许久,最后闭了下眼,郑重点头,像是确认了这件事似的说。
“两年前,被邹家远房亲戚的儿子活活打死的,因为弟弟的娘亲没再给我们送钱,那混账怪我们白吃他家的饭,我弟弟便和他打起来了。”
“我爹之后便将我接回京城。”
闫欣问:“你的病不寻常,你自己知道吗?”
邹氏愣了下,随即点头后又摇头。
“……不算很清楚。我时常感到疲惫,会睡极长时间,醒来后疲惫不堪。我爹没法将这样的我带回家,所以给我买了这个宅子,安置在这。”
“瞿青知道你这个病吗?”闫欣问。
一听到瞿青两个字,邹氏的面色便越发的愁苦。闫欣看着很不是滋味,便说:“瞿青很看重你,护着你。”
邹氏点头。
“我知道。青哥待我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好。只是我的病,我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。”
闫欣发现邹氏不知是因为病还是本性如此,她就像一株无依无靠的浮萍,怕瞿青知道太多,又阻止不了,只能自欺欺人。
这样的人,多半是很多事情心知肚明,于是什么都怕,便什么都假装不知道。
“你为何要把你弟弟的人偶绑在院子地窖里?”
闫欣面目空白了许久。
许久后像是想通了一般开口。
“……因为我的病重了。在父亲亲戚家那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重。来了盛京之后,父亲看我的病不好,便送我去过一次祭天台驱邪。那人偶便是那时候带回来的。”
“自那之后,我身体是好些了,但是神智经常会不清醒,总觉得恍惚间我弟弟他还跟我一块生活在这个宅子里,他向青哥质问为何要将我送入虎口,说祭天台的冤魂缠上了我,都怪青哥。”
“管家说那人偶不对劲,就跟青哥说了,要将人偶烧毁。我弟弟便同我说烧了他,这世上就再也没人保我了。”
看结果就知道瞿青没烧了人偶。
“人偶是你绑在下面,还是瞿青?”
“我不清楚………”邹氏摇头,“偶的事都是青哥办的。”
迷茫,困顿,无能为力,邹氏面上五味杂陈清清楚楚摆在闫欣面前。
这样的邹氏,和杀人之人离了十万八千里。她伸出手,第一次牵住了邹氏的手。
柔若无骨。
不过她口中的胞弟,是个暴戾之人。
假如这个人不在她的臆想中存在的人,那是杀管家凶手的可能性非常大。
可这个宅子里,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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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欣出了西院。正在和元硕说话的尤乾陵回头,朝她招呼。
闫欣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