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
在看到眼前的粉毛少女在最后一刻站出来阻止自己的时候，弥赛亚的眼眶突然红了——因为她可以很清晰地感知到此时操控着“岛田奥佳欧”这具身体的人并不是少女本身，而是自己“朝思夜想”的最后一个仇人。

黎政。

“话说，你刚才的那番话还真是有感觉——明着跟你说，我都快要被你说服了呢~”黎傲娇用把玩的眼神看着此时表情从淡定渐渐变为愤怒的弥赛亚，“什么‘这样脆弱的人类不可不救，哪怕要用上最肮脏的手段’什么的……好感人啊，我都快感到哭了。”

黎傲娇用十分棒读的声音说道，这无疑是在本来就已经非常极端的弥赛亚的心中火上浇油。

“但仔细想想怎么看都很奇怪不是吗？”黎傲娇将视线转到了一旁痛苦的十六夜明的灵魂上——他现在正在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否定，弥赛亚刚才的那番话可以说是彻底地诛了他的心，“一个肥宅被拷问两小时就屈服了，一个身经百战的特工被拷问一周之后也屈服了，因为他们都屈服了，所以你就说他们都是脆弱的人，这……真的合理吗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……”X2

弥赛亚的眼神渐渐慌乱，而十六夜明那混沌的眼神深处则开始渐渐生出了一点点微光。

“永远不要拷问人性啊。”黎傲娇眨着眼睛说道：“没有人是经得起时间拷问的，更何况再加上欲望的腐蚀。不只是人，即使是你视作神明的达姿皇帝，现在也跟绵羊一样老老实实……永远一成不变的生命，很难活到人类这么高等。”

“我……”十六夜明的眼神渐渐起了光，但很快黎傲娇又说：“当然，现在的这家伙的确已经腐朽到骨头里了——这点是不能逃避的。”

十六夜明心又凉了半截。

“但你用这家伙的转变，来证明人类都是脆弱的，就是在诡辩。”黎傲娇没去管十六夜明的心理状况糟糕与否，“他们只是善变而已，有脆弱的时候，就有坚强的时候——越强的生命就越是善变，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个不断变化的世界——神恩如海，神威如狱，那些所谓的‘神灵’可要比人类善变的多。”

“你……混账……”弥赛亚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之前十六夜明的窘境——逃又逃不掉，说又说不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