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陈星辰迷迷瞪瞪的醒过来,脑袋瓜一片空白。
郑雅心睁开眼,看到陈星辰呆呆的坐在床上,目光中满是心疼。
这一年多来,身边的男人到底有多累,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!
陈星辰扭头看了看郑雅心,揉了揉脑袋,龇牙咧嘴的问道:“喝断片了,是不是又干什么蠢事了?”
郑雅心坐起来,将陈星辰的脑袋掰过来放在自己的大腿上,轻揉着他的太阳穴,轻声说道:“给欣然打电话了,鬼哭狼嚎的!”
陈星辰一听,顿觉一点脸都没了,伸手摸起手机,打开一看,惊声骂道:“卧槽!打了半个小时!我这没胡说八道吧?”
郑雅心笑了笑:“没!就是骂人,骂完老大骂老二,然后各种恳求欣然回来~~”
陈星辰一脸生无可恋。
起来活动了一圈,状态好了很多,厨房里飘来诱人的香气,郑雅心擦着手走出来,随口说道:“去喊二哥吧!”
虽然都是同龄人,但是郑雅心对成冰和童云开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尊重有加,从不直呼名讳,私下里大哥二哥喊得格外顺嘴。
陈星辰一开始还说,让她不要这么拘谨,喊名字就行,郑雅心不听,只能听之任之。
“不喊!饿死他!”陈星辰狠巴巴的说道。
就在这时,有人敲门。
郑雅心开门一看,正是童云开。
童云开进来一瞅陈星辰眼皮都不抬的死出儿,忍不住想笑。
“难不难受?”童云开来到陈星辰对面坐下,自己动手,拿碗盛粥。
陈星辰不说话,吸溜的格外响亮。
“一会儿跟我回童家庄?”
陈星辰没忍住,抬头看了童云开一眼,赖声赖气道:“回去干嘛?”
“昨天你趴下之后,我跟脑袋商量了一下,这几十万块钱,确实不好干什么,均分下去呢,也不合适,一家也分不了多少!要不就直接买东西吧,就图个热闹喜庆!”
陈星辰一听,碗一放:“早他妈这么定不就行了?!要不我说你俩就是越活越倒退,人事儿都不会干了!!”
童云开不搭这茬,继续道:“商量商量买点啥,让三叔他们直接带回去!”
他这么做不是图省事儿,童家庄这一批几十口子人在晨昊忙碌了一整年,过年回去带上几车东西,这种衣锦还乡的成就感什么都取代不了!
吃完饭,兄弟二人出门而去,童家庄八百多户人家,统一标准,每户一箱酒,一条烟,两桶油,两袋大米,都是些生活必需品,档次不算太高,但也是农户人家平常舍不得买的东西,正好够上过年待客的标准!
陈星辰轻车熟路,一上午时间全部搞定,还找来了两辆大货车,工地基本上已经全部停工,一个电话,来了十几口子童家庄人装车。
装车完毕,直接开拔!
童云开和陈星辰傍晚时分悄悄回到了童家庄,此时,东西已经分发完毕,今天已经腊月二十六了,村里到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气氛,一群人聚集在村支部的大院门前,敲锣打鼓!
见到童云开和陈星辰,大家都很高兴,三叔敲鼓敲的额头见汗,将鼓锤递给陈星辰:“星辰,来,炫一下!”
在外面该喊陈总喊陈总,回村以后该喊名字喊名字,转换自如。
下午一点多回村,三点多张罗着把东西分完,三叔连家都没回,就在外面欢天喜地的跟老少爷们侃大山,内心的满足感无以复加!
陈星辰接过鼓槌,咔咔敲了两下,眉飞色舞道:“来,乐呵乐呵!”
在童家庄过了两个年,好事的陈星辰练就了一手敲锣打鼓的本事,自称童家庄鼓王!
陈星辰一吆喝,大家兴致更盛,自动将锣、擦、钹等物件交给熟练的老手们!
“来了!!”陈星辰一声大喝,咚咚锵!咚咚锵!
在他激情澎湃的鼓点引领下,锣鼓喧天,响彻四野!
冬日的傍晚,太阳落山,气温低至零下,但是,大家的热情却像一把火,愈烧愈烈!
陈星辰个彪子,脱了羽绒服,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,越敲越来劲,吆三喝四,胳膊舞的像闪电,摇头晃脑,上下翻飞!
童云开没这本事,别说敲鼓,打个锣他都不会,主要是从小就对这玩意儿不怎么感兴趣。
此时此刻,他就站在人群中间,一边跟叔叔大爷婶婶大娘们热情的唠家常,一边一颗接一颗的抽烟,没办法,只要见他手里空了,就有人递过来,递过来他就痛痛快快的接着,这是大家对他的溺爱。
一直敲到暮色降临,路灯亮了起来,大家才停了下来,陈星辰满头大汗,脑袋上像内力高手发功一样,热气腾腾!
童云开那边,少说抽了两盒烟,嗓子都快哑了!
回到大伯家中,丰盛的饭菜早已经准备好,两人没有坐下,而是拿着大伯提前刀好的纸,悄悄来到了烈士陵园!
两人今天回来,算是向老支书汇报一下一年的工作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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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星辰早就把自己当成了童家庄的后生,跟童云开肩并肩的跪下,一本正经的烧纸,磕头!
说实话,这一幕如果让陈星辰的老子看见的话,还得吐三升血,真的!从小到大就没见他这么尊老敬老过!
墓碑一尘不染,上面嵌着老支书的照片,照片上的老支书,笑容和蔼,慈眉善目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后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