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晨光初破晓,商队如同往日一般,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行进在蜿蜒的小径上。墨染心中却如热锅上的蚂蚁,焦急万分,他不知如何向青木解释那封加密信的事情,才能不让其产生怀疑。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,一个意外的发现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商队队尾,不知何时跟上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。那女子步伐轻盈,尽管衣衫破烂,但从衣料的质地来看,显然并非出自寻常人家。她默默地跟随着商队,既不言语,也不急于追赶,仿佛与商队之间存在着某种无形的默契。一路上,未见她进食或饮水,商队快行时她亦快步相随,商队慢行时她也相应地放慢脚步。夜幕降临,她便在商队的营帐边缘找个相对不冷的地方,席地而睡。
商队中的一位成员终于忍不住,上前递给她一壶水和一块干粮。女子千恩万谢地收下,向那人深深地磕了一个头。这一举动引起了众人的好奇,大家纷纷围上前去,询问她的去处。女子低声说道,自己父母双亡,无处可去,言语间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无奈。
青木见状,便又叫人给了她一块湿帕子。女子接过帕子,轻轻擦拭着脸庞。待她擦净脸上的尘土,众人不禁惊叹出声。这姑娘的容貌竟如此出众,即便是衣衫褴褛,也难以掩盖其清丽脱俗的气质。
墨染也凑热闹地围了上去,看着看着,他心里渐渐有了主意。他意识到,这个女子的出现或许能为他提供一个完美的借口,来掩饰自己与乃木镇之间的秘密联系。于是,他开始不时地向那姑娘献殷勤,嘘寒问暖,走路的时候也有意无意地围着她走。他的举动如此明显,以至于只要是个明眼人,都能看出他对那姑娘的好感。
商队成员们见状,纷纷打趣墨染,说他是不是看上了这位姑娘,想要带她一起上路。墨染只是笑着回应,既不承认也不否认。他心里清楚,这个姑娘的出现,为他提供了一个难得的契机,让他能够更自然地融入商队,同时也有机会探听更多关于乃木镇和刘镇朔的消息。
而那位姑娘,对于墨染的示好,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,只是默默地接受着他的关心。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,仿佛也在寻找着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。在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旅途中,两个人的命运似乎悄然间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在了一起。
墨染心中已有了决断,他深知自己不能在此地久留,于是很快就向青木辞行。青木听后,眉头微皱,不解地问道:“还没到你舅舅家,你不去了?”
墨染故作局促,挠了挠头,笑道:“我娘说云瀚城里娶个媳妇得好几两银子,这姑娘这么好看,娶回去还不用花钱……嘿嘿,我想先带她去城里置办些聘礼,然后再去舅舅家拜访。”
青木一听,瞬间明白了墨染的意思,他大笑起来,连说了几个“好”字,显得十分高兴。但接着,他又收起了笑容,不放心地说道:“这姑娘来历不明,你还得仔细打听清楚才能决定,千万不要冲动行事啊!”
墨染感激地看着青木,这位大哥一样的壮汉让他在这一路上感受到了如同哥哥般的温暖。他深知,若不是情势紧急,自己真的不想离开青木,独自前行。于是,他郑重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青木大哥,你放心,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。”
辞别了青木,墨染又转身向商队众人辞行。众人见状,纷纷打趣道:“我看干脆在商队里举行个婚礼,直接送入营帐洞房反而干脆!”
墨染闻言,笑着解释道:“这可不行,我得去城里给姑娘买一些聘礼,同她一起去父母的坟头拜谢养育之恩,再带她去舅舅家拜访,最后才能回到云瀚成婚。”
众人听后,为墨染的郑重其事而感叹。他们纷纷祝福墨染和那位姑娘,希望他们能够幸福美满。而那位姑娘,则是红着脸,低着头,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紧紧地抓着墨染的衣角,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。
在众人的目送下,墨染带着那位姑娘离开了商队。他们沿着小径,一步步向云瀚城走去。路上,墨染不时地回头看向商队的方向,心中充满了感激和不舍。他知道,这一别,或许就是永别,但他也明白,自己有着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。
和姑娘相处的这几日里,墨染越发觉得这姑娘的来历并不简单。她颇有姿色,尽管衣衫褴褛,却难掩其身上偶尔露出的绸缎衣角,那质地显然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拥有的。她的肌肤柔嫩,指若削葱,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不凡的气质,根本不像是她自己所说的父母双亡、无处可去的样子。
墨染心中暗自揣测,这女子若不是冲着商队而来,那定是冲着自己。否则,当时他提出带她离开商队时,她也不会那般乖巧地同意。想到这里,墨染不禁有些后怕,万一这女子是刘镇朔派来的,那商队岂不是要因为她而陷入危险之中?
然而,转念一想,墨染又觉得带她离开商队或许是最好的选择。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念,而连累商队那些可爱、无辜的人。毕竟,他们与自己一样,都是在这乱世中艰难求生的普通人。
于是,墨染决定更加谨慎地对待这位姑娘,既要保护她的安全,又要防止她给商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。他暗暗下定决心,一定要尽快查明这女子的真实身份和来历,以确保自己和商队的安全。
“说!你究竟是谁?跟着我意欲何为?”眼看商队已经走远,墨染掐住那女子的脖子,用一把匕首逼着她问道。
“公子饶命,我的身世来历都早已交代清楚了,还望公子不要怀疑。”那女子竟然身子一软,匍匐在地磕头求饶,墨染试探过,她身上没有功夫,又有些狐疑,无论她是谁派来的,没有功夫怕是有些说不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