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东瀛仙露

柳赟沉思片刻后,缓缓铺开纸张,提笔写下三个药方子,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与期望。他将药方子郑重地交给墨染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:“这是为昏迷的那具身体开的药,务必按照方子上的指示去准备。”

“其中一副是内服的,需要每日煎服,以滋养身体;一副是外用的,用来涂抹身体,促进气血流通。这两副药用两年后再用第三副。”柳赟详细解释着,每一个细节都不容忽视。

“这第三副药用了,那具身体应该会有反应,开始逐渐恢复意识。只不过,这第三副药的药引子却是非常难得,它需要的是东瀛国非常珍贵药品。”柳赟的语气变得凝重起来,似乎对那药引子的珍稀程度感到十分担忧。

墨染接过药方:“东瀛仙露?”

东瀛仙露乃东瀛在东瀛深海,流传着一种极为难得的液体,被誉为“东瀛仙露”。这种仙露并非轻易可得,它源自一种名为“海皇兽”的猛兽体内。海皇兽身形庞大,力大无穷,且性情凶猛,只生活在东瀛最深处的神秘海域,寻常人根本无法接近。

更为特殊的是,根据东瀛的古老传统,只有皇家才有资格杀戮这种猛兽。而且,由于海皇兽数量稀少,且每次杀戮后需要等待十年,其体内的“东瀛仙露”才能再次凝聚到足够的量,因此每次获得的仙露都极为有限,珍贵无比。

“东瀛仙露”具有神奇的功效,据说能够延年益寿,治愈重病,甚至提升人的内力。然而,由于其获取之难,加上皇家对其的严格控制,使得这种仙露成为了东瀛最为神秘的宝物之一,寻常人根本无法得见。皇家贡品,每十年可得一滴。

那东瀛国与云瀚隔海相望,几百年来,两国之间的恩怨纠葛如同海上的波涛,从未平息。自云瀚朝建立以来,与东瀛的战争便连年未断,两国之间根本没有邦交可言,彼此间的嫌隙与敌意如同深海的暗流,汹涌而复杂。

如今,哥哥的病情日益严重,需要那传说中的“东瀛仙露”才能救治。然而,这仙露并非易得之物,如今,哥哥只剩下两年的期限,时间紧迫,形势严峻。

面对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墨染心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。他深知,与东瀛的战争已经持续了数百年,两国之间的仇恨与隔阂根深蒂固,想要通过和平手段获取仙露几乎是不可能的。唯一的办法,就是将那东瀛国一举歼灭,再从那皇家手中抢来仙露。然而,这又何尝不是一场豪赌?战争的残酷与不确定性让墨染心中充满了犹豫与挣扎。

晚上,墨染回到了自己的私宅,心中沉甸甸的,仿佛被无数琐事所困扰。昊天早已在此等候,只因墨染提早传信给他,说会回到私宅。昊天深知墨染的性情,知道他必定心中有事,于是特地命采莲和采薇备下了一桌丰盛的夜宵,希望能为墨染分忧解难。

私宅内,灯火通明,一桌精致的夜宵摆放在中央,香气四溢,令人垂涎欲滴。然而,墨染却苦着脸,低头沉思,似乎完全没有被这美食所吸引。他心中的重担,让他无法释怀,即使面对如此美味的夜宵,也难以提起兴致。

昊天见状,心中暗自叹息。他知道,墨染一定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,否则绝不会如此失态。于是,他挥挥手,让丫鬟们将桌子收走,以免这满桌的佳肴成为墨染心中的又一个负担。

“你以前从不吃夜宵,今日为何吃了这么多?”墨染看着昊天,心中充满了疑惑。方才他心里装着事,没有吃太多东西,而昊天却一反常态,吃了不少。这和他之前的脾性完全相反,让墨染不禁想起了太医的话:“仙合香吸食时间过长,脾性食性都会大变。”

昊天听到墨染的话,转头看向他,疑惑地问道:“今日肚子有些空,便多用了些,有何不妥?”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解,显然并不觉得自己今日的行为有何异常。

墨染心内黯然,他方才得知哥哥醒过来难于上青天,现在又知晓昊天吸食仙合香定会命不久矣。这两个消息如同重锤一般,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。他不禁苦笑,难不成老天爷非要自己此生孑孓独行?为何身边的亲人、朋友都要一个个离他而去?

他看着昊天,眼神中充满了复杂。他既想告诉昊天真相,又害怕昊天承受不住这个打击。然而,他知道,他不能瞒着昊天,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状况。

“昊天,你……”墨染欲言又止,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才能将这个消息委婉地告诉昊天。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,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。

“你可知这仙合香食多了会要命的?”墨染实在装不下去,他无法再看着昊天这样自我毁灭,开口问道。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,显然对昊天的状况深感忧虑。

昊天听到墨染的话,有些惊慌。他一开始不敢直视墨染,似乎害怕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。但很快,他镇定下来,回答道:“知道。”他的声音虽然平静,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定,仿佛他已经做出了选择,无法回头。

“知道你还用那么多?”墨染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。他看着昊天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,“如今衣服熏香都压不住你身上的味道了。你曾说过要陪我一生,可如今,你将自己糟践成这个样子,拿什么陪我一生?”他的声泪俱下,控诉着昊天的任性。他无法理解,昊天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,他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身边的人?

墨染的话语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。他看着昊天,眼神中充满了怜惜,他既想挽救昊天,又害怕无法改变他的决定。

“对不起,墨染,我正在想办法……如果不能戒除,我只能每日控制用量,我实在受不了那个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