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呼延晏就上前扒下了陈元达的朝服,
“大单于,当着陛下的面,你怎么可以肆意侮辱朝廷大臣?”
“来,解释吧。”呼延晏指着朝服后背一处缝合的痕迹。
“这有什么可解释的,朝服穿破了,缝补了几下,这也有罪?”
“哼哼,事情到了现在,你还不认账。那可就怪不得我了。请陛下传一少府的匠人入堂,自然能分辨清白。”
不多时,一名御用裁缝在宣怀的带领下走进了纳贤堂。
“去看一下那件朝服。”
御用裁缝反复了看了几遍,眉头却是越皱越紧。
“微臣想问一下,这是哪位大人的朝服。”
“是陈廷尉的,怎么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问题倒是没有,但微臣想问一下陈廷尉,这么小一个口子,陈廷尉怎么请了三十几个裁缝来补?”
“你胡说什么?你是不是被人收买了,来诬陷本官?”
“陈大人,微臣就是管理这些匠人的小吏,自然是熟悉他们的针法,前些日子宫里缺人手的时候,还请他们来过,大人若是不信,微臣现在就去少府的库里,把这三十个匠人做的活计都拿出来,一看便知。”
“这……”陈元达没有想到,那些看起来那么好欺负的匠人们居然给他留了这么大一个麻烦。
刘聪这时候又给了呼延晏一个眼神。
“好了,陈大人就是听说你的眼力不错,故意来考考你,陈休少府也举荐你为少府丞,你表现的不错,一眼就能说出来龙去脉,下去吧。”
呼延晏打发了御用裁缝,拿起衣物再问陈元达,“雨肉到底是天象,还是人为,陈大人要想清楚了再说?蛇虎究竟是五行,还是人祸,陈大人也要看仔细了再答。”
陈元达这时才明白,刘粲的所作所为,都是刘聪暗中支持了的,而且四大后部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团结。
“朕听闻,陈卿是从太弟府上来?莫非此事和太弟有关?该不会是他当够了太弟,想换个职位做一做了吧?”
陈元达彻底明白了,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,目的只有一个——拆散刘乂身边的势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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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现在,就是他最后的机会。
是或不是,
也同样是每个重臣的必选题。
现在,选刘乂是死路一条,选刘粲是一条死路。
幸好,刘聪足够稳妥,又立了一个名声很好的儿子刘易为太尉。
“臣想起来了,这件朝服正是太弟殿下送给臣的,臣当时还觉得奇怪,原来竟然是这样。”
陈元达说了一个很烂的谎话,只要随便一问,就能戳穿的那种。
但却是在最恰当的时候。
“哦?”刘聪直接就信了,“这事情竟然真的和他有关,先帝当年把诸位皇弟托付给朕,他们可负朕,但朕不能负他们,不能负先帝之托,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了,以后谁也不准再提。”
刘聪并没有乘胜追击,而是见好就收,放了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的陈元达一马,同时也在刘乂和刘粲的争锋中,又扶持起一个刘易来,分权分得越多,自己这个皇位就越稳当。
呼延晏带着旨意到了刘粲的府上,发现刘粲正指挥着人给前后园子贴封条。
“阿粲,你这是干什么?”
“吆,这不是舅爷嘛,是和我来讨子债,还是妻仇来了?”
“你个小崽子,连你舅爷也敢调戏,陛下贬斥你,不过是堵一下悠悠之口,你怎么还认真上了?”
“那可不行啊,君子行事,非礼勿动,按照亭侯的级别,我不配住这么大的院子,我得给它们都封起来,省的那些人嚼舌根。您要是报仇,最好就趁现在。省的以后,我有机会了,肯定是要再去骑你的姬妾的。”
“报什么仇?我还得谢谢你哪?那个呼延莫本来我就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