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谓谁的兄弟谁心疼,王敦平日里连个班都懒得上,谁是将军谁又封侯了,王敦这个中书监连知道都懒得知道。
“这……”王衍却在两难,如果不派自己人去壶关,那就没人信服他有坚守洛阳的决心,如果要是派世弘去,那么说不定真就是兵败身死。
“大兄,我已做好赴死的准备了。你和处仲兄不要再劝了。”王旷的直接表态,避免了王衍的左右为难。
“好,我派宿将施融,曹超作为你的副手,你领三万人,赶往壶关,保住这条洛阳到晋阳的生命线。”王衍最终还是下了决心。
王敦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,王衍去处理洛阳城中的其他事情,王敦又陪着王旷出府。
“世弘啊,我知道我这次是劝不住你了。你有什么话留给羲之没有,我给你带回去吧。”王敦的眼里含着泪水,知道兄弟这一去就是永别。
“以后,弟的阖家老小,就托付给兄长了。”王旷行了一个大礼,王敦安然受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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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,你劝大家渡江,你却要执意北上。君子哉,君子有所不为,有所必为。作为兄长,我没什么能再劝你的了。”王敦扭过身去,用手帕擦拭泪水,这个兄弟是他从小带大的,脾气秉性又最和他投缘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是他的亲弟弟,怕是和王含的关系,都没有和他的好。
整兵数日之后,王旷领着三万人来救壶关,走到半路就听说并州刺史刘琨也带兵去救壶关,被刘聪击败,又退保晋阳。
副将施融看看曹超又看看前面的王旷,“大人,我们这受人排挤,才接了这送死的差事,您不应该啊?”
“说什么哪?仗还没有打,胜负未知,说这种丧气话,士卒们怎么看。”
“大人,要不了我们向西去长安,投奔南阳王司马模吧,末将和他有些交情。”
“施将军,这话我当没听见。”
“大人没听说吗?洛阳和长安附近的马兰山也有人造反了,叫什么刘芒荡,还自称皇帝,这个烂摊子已经没有救,大人何必一意孤行哪?”
“施将军,有些事,总要有人去做的,如果我们不去,那么并州留守的刺史刘越石,又是为谁坚守城池哪?既然朝廷不管并州死活,那么他大可携城而降,刘贼那边可是许给了他大司空,异姓王的名头。”
“大人,末将未曾考虑那么长远,只是洛阳城中各种名号的大将军都在家中宴饮,大人千里勤王,还要被推出来,末将为大人的忠心不值。莫不如就此反了,据壶关,也可和刘渊讨些好处。”
“施将军,忠诚,从来都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。”
七月,王旷等至壶关,与刘聪战,石勒断起粮道,上党太守庞淳作壁上观,王旷孤军奋战,然寡不敌众,王旷死,尸首与士卒混在一起,无法辨认。
战后,上党太守庞淳举上党全郡,降刘聪,刘聪一战成名,而刘渊的地盘也终于连在了一起,并州刺史刘琨彻底的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。
匈奴的号角吹得洛阳都听得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