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们在隔壁草棚子里起哄,江六不由得失笑:“谢过您了,我还是慢慢琢磨吧。”
别看一群人斯斯文文的,吃起肉来是生猛如虎,吃好喝好了偶尔还耍耍花剑,引得铺子里的客人连声叫好。
自打有一对适龄男女,在这相遇看对了眼,来码头的年轻人就多了,有时媒婆一坐也是一天,挨个挨个盯着人看。
现在画画用的是铺子里卖的炭笔,就是不会拿毛笔的小娃,也能写出字来,小细竹里夹着一根炭笔芯,用完了还能换芯。
一根只需五文钱,这细竹的来源是松茂坡,那些小竹子可算是派上用场,买的人不少,还有书院大量订货。
就在这时,邢五进了院子,一眼就看见东家,比了个手势进了铺子。
江六看见了也收拾好纸笔,小伙计指了方向,把东家画一半的稿子收拾好。
“怎么了?”见人行色匆匆的,以为是善堂那边出了事儿,江六赶紧问道。
邢五神神秘秘的,突然怪笑道:“是给东家报喜来了,盛明聪从今儿起正式接管钱庄,还把他大哥盛景安给赶了出去。”
“老爷子不管?”
都是自己的儿子,大儿子在钱庄位置坐了那么久,也不至于要被赶出家门,没有功劳还有苦劳。
“呵。”邢五一声冷笑,接着说道:“那老头子哪里是养儿子,是把儿子们当毒蛊养,成王败寇这一套人家玩的可好了哩。”
别人家怎么养儿子,江六不关心,他也不会和钱庄抢饭吃。
慢悠悠问道:“喜从何来?”
这就是邢五来讨赏的事儿了,“盛景安听了那小妾的话,转移钱庄账面上的银子,结果被盛明聪抓了正着,念着她肚子里有娃,原是想等她生了娃再发卖。”
“您猜怎么着?那梁思菀不知何时醒了,把小妾推入水中,娃自然没保住,人也半死不活。”
盛明聪不屑对妇人动手,这还是他大哥的家事儿,但这女人教唆盛景安偷银子,就是打死了也不为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