买那么多红糖她都不说了,近来找个空闲时间,让两个儿媳妇儿回家去探望他们爹娘,一家带一块红糖走亲。
再给儿媳妇儿们各留一块儿,每月身子不利索时冲点红糖鸡蛋水喝,两个姑娘家年纪还小偶尔喝点就成,剩下的她留着,下次村里相熟人家有喜事再送人。
至于另外两个罐子里装的啥,乖孙还没说,她也不问,只要不是毒药就成。
江六见奶奶把白砂糖护的那么紧,开始皱眉龇牙,怎么办?他的糖葫芦串儿还没开始卖,就要夭折了吗?
刚想开口,江老太又制止他:“你想都不要想,我是不会同意的。”
这罐子的去处她都想好了,等大孙子再说亲时,放进聘礼里边儿,既显得重视新媳,又能给自家长脸!
镇上的糖霜蜜还时常断货哩,他们家能买到这一罐,也能证明自家的心意。
江六整个肩膀都垮了,无奈道:“好吧,那暂且放下。”等他下次去杂货铺,一定要多买些白砂糖!
老太太一听,又开始瞪眼。
好家伙……还不死心呐?暂且放下?意思是那糖葫芦的坎儿真过不去了?
江六把剩下的两个罐子里装的什么也如实说了,老太太这时也不想什么糖霜蜜了,只拉着他的手,翻来翻去看,又盯着他脸仔细的瞧。
小孙子身体好不好,没人比江老太更清楚,以前家里不宽敞,还没分房睡时,小竹床就紧靠着她的床。
夜里孙儿翻身多了,或者呼吸略重,老太太都会从睡梦中醒来。夏日怕他热伤风,冬日怕他伤风寒。
这会儿孙儿说他可能活不到而立之年,江老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凉了半截,整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