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,我压根没睡着。”冯仙悦伸伸懒腰,强迫自己清醒,“梦梦,吉时未到,你着急戴头纱干嘛?”
“提前了!仙仙,既然你醒了,我也不跟你客气,你抓紧帮我安排一下,咱们五分钟后开始仪式吧。”樊梦一边用发卡固定头发,一边调试卷发器的温度。
“不行!梦梦,我特意请大师卜算,咱环节可简化,但吉时不能误。”
本来今天结婚已非黄道吉日,要是再不顾时辰,犯了忌讳,导致往后婚姻不顺就糟糕了。
冯仙悦倒不是迷信者,只是觉着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。
“无碍,百无禁忌,大吉大利。仙仙,求你啦,快去吧,辛苦辛苦。”
“梦梦,我。”
冯仙悦不死心,还想再劝一劝,却被突然出现的唐锦心打断,“仙仙,子木已经装扮好了,你去通知莫名其妙和元祺他们做准备吧。”
左看看,右看看,冯仙悦无奈地长叹一口气,啥也没说,快步离开。
樊梦停下补口红的动作,透过光洁的镜面直直望向唐锦心,唇边的笑容十分僵硬。
“你那么上赶着出嫁,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爱元祺至深呢。”唐锦心半倚门框,语气里不乏调侃意蕴。
“果然,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樊梦垂下脑袋,喃喃自诉,“锦心,凌渊他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,更不亏欠我分毫……说到底,是我放不下,是我不舍得让他在未来某一天感到遗憾或者愧疚。”
“樊梦,你没必要向我解释。”唐锦心抿抿唇,将满腹疑窦慢慢消化,“作为朋友,我只问一句,今后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嫁元祺是假,出国是真,后天早晨的飞机……锦心,我既然选择往前走,便不会再回头。”
樊梦扭头,与唐锦心对视,眼神里充盈着固执。
后者两手一摊,耸耸肩,“逃离醒着醉,天高任鸟飞,我相信,你一定可以找到新的意义。”
樊梦没接话,眯了眯眼睛,笑意朦胧。
婚礼仪式确实简单。
没有婚仪,没有至亲相送,也没有繁复的礼节。
舞台右侧角落的树影下,林羡语拉着小提琴,司徒忆千弹奏着钢琴,两种琴音交融,美妙动听中溢出无限浪漫。
身穿一席白色拖尾婚纱的新娘,挽着帅气的新郎沿红色地毯,迎着花瓣雨和七彩泡泡,伴着午后的暖阳,徐徐走向舞台中央。
乐止,他们转身,面向宾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