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她的话,裴济光觉得不可思议。

普天之下,竟有女子的所思所想如此超前?她竟真能做到这般得体大方?

一瞬间,裴济光忽而在想,她是当真可以做到这个份儿上,还是……

她根本就不在乎!

不等裴济光回过神儿来,苏皖继续说道:

“而今,处置了傅氏女,臣妾亦是如以往之初心。她欺君罔上,隐瞒身份入朝为官本就是不争的事实。陛下要罚她,乃至罚她的父亲或是整个傅家,那都是理所当然。但陛下念在她救父心切,便只罚她一人。只她到底是女子,臣妾知陛下一时气愤,但若任由她真满宫赤足走完这一遭,恐有心之人诋毁陛下声誉,说陛下是残暴之君。她是傅大人的女儿,傅大人又是陛下的老师,这个坏人,便让臣妾来做。臣妾身为皇后,本就有理由惩处天下所有犯了错的女子。若天下要骂那不仁不义者,就都来骂臣妾一人足矣!”

苏皖从来没说过这么多的话,她一向寡言少语,不愿和他人尤其是不在意的人多费唇舌。

只这次不同,她知道,若不把一切说得天花乱坠,不足以迷惑眼前这个残忍无情的帝皇。

裴济光果然被她一番话说得失了神,良久后才深深凝望她。

“皇后做了这么多,说了这么多,当真无所求?”

苏皖深吸一口气,随即缓缓跪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