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济光整张脸渐渐涨得通红,气得咬牙切齿。

“老师若真如您说得那般伟大,是为了朕好,大可私下禀报父皇。可老师却选择在辛将军班师回朝,全京都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检举朕与阮娘。老师,自打阮娘死后,你所谓的问心无愧,朕一个字也不再信!”

此话说完,傅砚清浑身狠狠一颤,只觉心虚。

当日,他确实是有一半缘由,为着裴懐……

可裴懐那时深受太子欺压,他怎可坐视不理?!

只是他没想到,最终事情会演变成那般不可收拾的地步。

亦或者,他早就预料到了,却因着一腔孤勇,一意孤行。

不管如何,做了就是做了,傅砚清无话可说。

他狠狠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,坚定道:

“老臣知陛下心中有气,怨恨我等当初拆散了您与那宫女阮氏,但苏大人是一心忠君为国的,先帝崩逝还未三月,老臣恳请陛下,看在先帝的份儿上,赦免苏大人,莫要将他圈禁府中。”

裴济光听到这里,冷笑一声。

“赦免他可以,可朕心中怒火尚未消除,不如就让老师代为受过如何?”

他说完这句话,却刻意停顿片刻。

“……亦或者,是叫老师的掌上明珠,替您尽尽孝道吧。”

闻听此言,傅砚清不敢置信,猛地抬眸,正巧与裴济光四目相对。

只见裴济光位居上首,笑得阴森可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