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济光一席红衣走出苏皖的寝宫时,见到他的宫人都十分惊讶。

众人探寻的眼光中,只见裴济光不管不顾,慢慢解开身上的红辉霞衣。

当衣裳掉落在地,身上只剩下一件纯白里衣时,他方觉得身上轻快不少。

有宫人上前来,“殿下,今夜您怎么没在太子妃娘娘那儿……?”

裴济光只是瞥了那人一眼,随即不屑地嗤笑了一声。

“去给本殿拿酒来。”

“殿下,这……您穿得这样少,又要饮酒,当心身子。”

裴济光却摆了摆手。

“你不懂、你们都不懂。”

他拍了拍心口,“如此孑然一身,本殿方觉得自己没有被束缚住。那大红婚衣,谁爱穿,谁就去穿,本殿不要。”

见裴济光还没饮酒,却好似已经开始说起醉话来,那宫人也不敢再多言,只好退下去为他取酒。

反正自那名叫阮眠霜的宫人死后,裴济光愈发嗜酒如命的习惯,在整座东宫早已人尽皆知。

只是众人未曾想到,竟连今夜与那苏家来的太子妃的良辰好时,他也不愿放过。

宁愿丢下人人惊艳的太子妃,只独自一人躲起来喝酒。

裴济光哪里也没去,一头钻进当初他与阮眠霜初识的那间偏殿。

谁都忘了,他却永远记得,就是在这里,他被雨夜困扰,是阮眠霜寻到他,用歌谣哄他安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