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重朗却任由他们摆布,冷冷笑了。
他们便也只好皱着眉头,把苏重朗强行绑了起来。
苏家家法是鞭刑,由力大者执行,直叫犯错子弟遍体鳞伤、磕头认错,方可罢休。
从前,有苏氏旁系被执了一次家法,通身没一块好肉,皮开肉绽,落得半残地步。
苏元明终是在执行之前,心软一瞬。
“你若肯说,再不念她,为父即刻放了你。”
苏重朗听到这话,抬眸直视他。
“父亲,您有句话说得好。从前,每一次都有阿姐护着我,今日,阿姐不在这儿,她护不了我。可父亲,您忘了,如今我已长大,再不是躲在阿姐身后只会胡闹的小孩子。我已不再需要阿姐护着我。今日因果,自有我自己承担。我既做得出,便永无回头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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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元明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。
“打……打呀!!!”
他气得挥袖,背过身去不愿再多看苏重朗一眼。
一开始,执鞭者还不敢下手。
直到苏元明说:“若今日谁敢手软,同罪论处!”
便再没有人敢犹豫。
‘啪!’
一鞭子下去,力道却轻。
‘啪!’
又一鞭子下去,简直是隔靴搔痒。
就这样装模作样打了五鞭子,苏重朗毫发未损。
苏元明握着拳,终于忍不住转身,踹开那执鞭的家丁。
“滚开!老子的儿子,老子自己来!”
那家丁虽被狠踹了一脚,却喜出望外,只叹终于脱离了这烫手山芋,高兴都来不及。
众人围观,鞭子到了苏元明手里,才真正是发挥了厉害。
只听得一鞭子下去,苏重朗顿时双眸狠狠一瞪,随即闷哼一声。
背后的衣裳瞬间破了道长长的口子,皮肉都泛红了。
再抽,再抽,再抽。
见血得迅速。
苏重朗连连闷哼,整个背脊都在轻微颤动,周遭的家丁好些都是看着他长大的,都不忍地低下了头。
苏元明额头冒了汗,咬牙切齿道:
“孝悌忠信礼义廉耻,背!”
苏重朗便忍着剧烈的疼痛,开口道:
“善事父母,曰孝!”
‘啪!’一鞭。
“善事兄姊,曰悌!”
‘啪!’又一鞭。
“至公无私,曰忠!”
‘啪!’接着一鞭。
“言必行之,曰信!”
苏重朗背后的衣裳已破烂不堪,道道血痕触目惊心。
“敬贤下士,曰礼!”
下人里头,有人别过头去,默默抹了把脸。
“笃守本善,曰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