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重良因为腿上有疾,坐下时也显得有些困难。

见状,方闻洲不忍心地悄悄扯了扯江别尘,用眼神一直示意。

江别尘也蹙起眉,看向他的腿。

温重良还没察觉到三人的眼神,只调整好坐姿后,转过头朝他们露出温和的微笑。

“眼下殿下独自一人留在云晋,实在危机重重,我们……”

江别尘却抬起羽扇打断了他的话,“且慢,今日既与军师是初见,也该送军师一份见面礼,依江某看,治好军师的腿,便是送给军师的礼物。”

方闻洲连忙附和道:“对对对,军师就该有个军师的样子,可不能做个瘸腿……咳咳咳!”

他说到一半,就被陈言彻狠狠拧了一下,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说错话了,便打着哈哈敷衍过去。

“反正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,嘿嘿嘿……”

陈言彻及时制止了方闻洲,顺势对江别尘道:

“大哥,军师为何一直戴着面具,莫非是因为脸上也……?”

江别尘便转头直勾勾盯着温重良。

温重良被他们三人弄得语塞,好半天才强颜欢笑道:“眼下不是殿下更要紧吗?”

江别尘却难得认真道:“你若不把自己拾掇好,莫非是以后想拖累殿下?”

此话一出,温重良想起当日自己在战场上,却还需要骑在裴懐的马上,就顿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拖累二字,最是沉重,他何德何能,负担得起。

半晌后,温重良还是抬起手,默默摘下了脸上一直戴着的银白弯月面具。

那温润如玉的脸庞顿时映入三人眼中,但与此同时,一边侧脸上骇人的伤疤也曝光于世。

“你说得对,我又怎能拖累殿下……殿下当初也承诺过,会带着我治好这脸与腿,想来,我确实如方兄所言,注定就是要拜托江兄了。”

江别尘看他垂下眼眸,连说这话时都不敢以正眼看人,便知在他心中,这腿与脸叫他无比痛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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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生行医,又颇通占卜,何其敏锐,只一丝丝泄露,便势必如刀锋般锐利,抽丝剥茧,什么也瞒不住他。

望着温重良的脸,江别尘似乎很快想起了什么,于是逼问他:“刚才我等隐于暗处,听到你对那内监说,你这伤是跟随殿下征战时才留下的,此话当真?”

温重良的瞳孔瞬间狠狠一缩,似乎想起了什么,随即拳头暗暗握拳,片刻后却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
陈言彻却直接凝视温重良。

“撒谎。”

方闻洲见他们二人忽然咄咄逼人,一脸疑惑。

“你们俩干嘛呀,军师都这样了,你们就不能说点好的?还有啊,你们俩说的都什么啊,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?”

陈言彻直接提示方闻洲:“二哥忘了的话,且好好看清他的脸,看看他到底是谁?”

此话一出,温重良也不可思议地抬眸,望向三人。

他与这三人今日才是初识,可他们的话怎叫他觉得,他们早就认识了他,而且还不是现在这个身份……

“你、你们……”

方闻洲却被陈言彻这话弄得彻底懵了,他索性盯着温重良的脸看个不停,这一看,似乎真觉得无比眼熟,可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来,眼前这个人到底从前在哪里见过。

还是江别尘直接对温重良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