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重良想不到辛容武真的敢这样做,顿时疯了般冲过去。
“你疯了吗?!”
他挥开辛容武,不知所措地看着裴懐。
“殿下,您没事吧?”
裴懐只默默摇了摇头,随即自己用力抽出肩膀处的长剑,瞬时带出一道鲜血洒了出来,喷在地上。
温重良连忙眼疾手快撕下衣角,凑过去捂住裴懐的伤势。
裴懐额前已冒了层层虚汗,他坚定看着辛容武。
“这一剑,是我还给你、还给辛将军的,却不是因为我承认我害死辛将军。”
辛容武刚刚用来握剑刺伤裴懐的手还在颤抖,他悄悄藏匿于身后,面上仍旧冷漠。
“哼,事到如今,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裴懐抿了抿唇。
“不,本殿要说。你说得对,方才所言之事,确实出自我手,却非我本意。”
头一次,辛容武在裴懐的脸上看到愧疚二字。
只听裴懐继续说道:
“……当时,温重良觉察河水有异,禀报于我,本殿有想过其中是否有诈,又是否要告知你父亲。但一来没有证据,二来当时军中士气正高,本殿行军经验尚浅,以防万一也只是把随身携带的解毒丸两人各一粒,与温重良分别服下……你说得对,当日若是本殿再警惕一下,立刻将此事禀报给你父亲,只怕不会酿成今日惨剧,所以我承认,辛将军之死,亦有本殿一份责任。这也是方才,本殿默许你刺那一剑的缘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