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略了方闻洲的冒失,只吹了吹有些烫的茶水。

“说吧。”

然后,他抿了一口茶,才缓缓放下茶杯,抬眸盯着面前站着的三人。

江别尘于是先朝裴懐拱了拱手,这才认真道:

“殿下,那小老儿不敢不从,方才他从朝晖殿出来,便自己乖乖寻了僻静地儿,唤我们出来交代清楚。他说,陛下寿数有限……”

说完,三人都齐刷刷看向裴懐。

裴懐没有多大的反应,只静默着挑了挑眉,才道:

“想不到太子这事儿,居然能气得父皇成了这副光景,呵,真是……”

他用指骨敲了敲椅柄。

“你们说,父皇一定很在乎太子吧?”

裴懐眼神有些飘忽。

“本殿近日在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,爱之深则责之切……”

他说完,手默默抬起来放在腹部某处,那里隔着衣服,底下是一道用纱布紧紧缠绕的伤口。

按了按,还是疼。

半晌后,江别尘他们听到这个独坐在高位上的少年喃喃自语。

“……也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