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顾不得主仆之别,直接把苏皖揽入怀中,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“小姐莫怕,不管方才梦到了什么,都是假的。墨音在这里陪您呢。”
苏皖却还是不说话,只像一只幼兽,躲在墨音怀中瑟瑟发抖,无助又可怜。
不是她不想说,是她不知道怎么说。
她能说什么呢?
自从上元节一晚之后,苏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,可是无人去注意到她心中的种种惶恐。
就算注意到了,只怕也未曾料到会这般严重。
回宫后,只要一到了夜晚,苏皖入睡后就总会梦到那些可怖的东西。
起初只是重复那一晚,裴懐受伤倒地的场景。
然后越来越复杂,梦里逐渐变成了裴懐经受不同的死法。
不管怎么样,结局总是个死。
一幕幕,触目惊心。
心结的种子悄无声息落在了她头脑中,逐渐生根发芽,蔓延生长。
直到也许很久以后,变作粗壮魔藤,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缠绕吞噬,湮灭消失。
裴懐受伤的事不能轻易传出,苏皖对谁都不能说。
对谁,都不能。
苏皖缩在墨音怀抱里,越想越难受,她忽然感到心中莫名一丝钝疼,钻得她忍不住凝眉轻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