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懐渐渐恢复了一丝意识,耳边围满了声音。

他判断出来了,那是辛徽海父子,还有苏皖的弟弟苏重朗。

看来,他一路来昏了好几次,现下是到了辛府。

裴懐刚想说话,才张了张嘴,却觉喉咙里干巴巴的,似有火在烧。

他忍不住咳了两声,又牵动了身上那伤口,疼得要命。

见他皱眉咳嗽,边上三人立时提了一颗心。

辛徽海还算稳重,面上倒没显现多少,只带头凑过来,问裴懐:

“殿下,感觉如何?”

裴懐蹙眉,睁开眼,看清了辛徽海。

他听到问及自己伤口,也不说一个疼字,只默默从被褥里伸手,轻轻放在包扎好的伤口上,却笑道:

“不碍事。”

见状,辛徽海原本动容几分的心情倒冷静下来,他眸子深深盯住裴懐的笑,不再说话,只默默直起身来,和裴懐拉开了距离。

他什么话也没接。

一旁的辛容武见终于有自己插话的余地,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家老爹,又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裴懐,想了想,脑子一热,就在床前‘扑通’一声跪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