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到东宫,王不歇敛下眼眸。
“太子殿下那边,自被您禁足后,已许久不曾有消息了。一开始,他抱着那宫人的身子不肯放手,后来,还是奴婢劝了许久,答应说会好好安葬那女子,太子殿下才哭着让奴婢把尸首带走的。”
王不歇顿了顿。
“后来,陛下您病了,太子就照着您禁足的旨意,一直呆在东宫里闭门不出。奴婢曾差人去瞧过,整个东宫阴沉沉的,活像没人气的模样。此番,对太子殿下打击不小啊。”
承帝听到这里,抖了抖眼帘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王不歇伺候他多年,最是了解他,连忙屏退四周。
见只剩下王不歇这么一个体己人,承帝这才忍不住潸然泪下。
他刚醒过来,还很虚弱,连脖子都转不利索,那泪水是顺着眼尾直溜溜滑落的,看得王不歇心底满是酸涩,差点忍不住又要跟着哭了出来。
承帝叹息一声,说:
“从前,朕一味宠着他,但到底无法顾得十全十美。都是朕的错,才让那女子钻了空子,蛊惑了朕与皇后的济光,朕……愧对皇后。”
王不歇急忙道:
“陛下莫要这样说,其实,奴婢看在眼里,最是知道,您做得已经很好了,但世事无常,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,只能是造化弄人,陛下身子方才好转,切莫多思多虑,以免损伤龙体。”
承帝呆愣愣出神,也不知道是否有把这等宽慰的话放在心里。
那一天,王不歇陪着他许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