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济光直起腰身,不屑道:

“那傅砚清多次以老师身份来压儿臣,儿臣到底是太子,他只不过是一介臣子,时间久了,儿臣怕他以为自可压儿臣一头,恐日后变心。儿臣也就是晾他几日,给他点教训,怎会就荒废学业这般严重?父皇放心,儿臣自有分寸。”

承帝听了这番话,有些不满。

“你这说得什么话?尊师重道,他到底也是你的老师,等辛老将军回来后,你就速速去听傅卿教诲。傅砚清一身学问,且是忠心不二的清流文臣,有他帮衬你,父皇将来才能放心。”

“是,儿臣明白了。”

裴济光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。

“父皇,儿臣一直有一事不解,可否请父皇告知?”

承帝说:

“你是想问,三皇子的事?”

裴济光沉默片刻,随即点点头。

“父皇,我们都知道,真正的三弟早就……!现在这个是谁?父皇为何让他顶替三弟,他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儿子?!”

上首的帝皇久久无言。

朝晖殿里安静得可怕。

良久,承帝才开口:

“他确实是朕的血脉无疑。”

裴济光抬起眼,问:

“那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?儿臣在宫中长大,从来没听过有个弟弟叫什么裴懐的!”

承帝想了想,才说:

“他是朕遗落在外多年的骨血,因他生母是宫外人,没个体面的身份进宫,又早就病逝了。朕也是最近才寻回他。”

裴济光听到这里,震惊道:

“父皇……您?!”

您不是最爱母后吗?

怎还会有遗落在外的子嗣?

承帝抿了抿唇。

“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,那时候你母后刚离去,朕一直郁郁寡欢,偶然出宫,喝醉时,见那女子与你母后有几分相似,这才糊涂了。没想到,竟留下了血脉。朕当时很后悔,直接就回宫了,也就导致那孩子一直流落在外。”

裴济光握了握拳。

借口。

这都是借口!

他就不会这样。

此生此世,他心中唯有阮眠霜一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