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府医的话,苏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,裴懐自己倒是不怎么上心。
他对府医只是淡淡说了一句:
“有劳。”
苏皖却神色慌乱,她急忙叮嘱道:
“府医,拜托你,一定要让他好起来啊!”
府医见苏皖眉宇间染上几分忧愁,于是出言安抚道:
“大小姐不用着急,方才我已替殿下仔细处理过了,接下来,殿下只要好好休养,相信伤口很快就会恢复的。不过,这段时间,还请殿下莫要过多操劳,也不要去用到受伤的那只手,以免伤口再次崩裂开来。哦对了,殿下此番受这等磋磨,身子失了太多血气,还是要多多进补,以免身子有损。等会待我开几剂良方,定可助殿下快速复元!”
苏皖听到府医的话,不多等待,急急朝门外喊了一声:
“王公公?”
正在外头守门的王元弋一直留心里头的动静,他听到苏皖传唤,于是快速走了进来。
“苏姑娘,可是有事要吩咐奴婢?”
苏皖对他说:
“有劳公公了,我家府医要开几个方子给殿下。”
王元弋会意,和颜悦色地朝府医说:
“府医,这边请。”
府医就和王元弋一起出了殿门,下去开方子,并把一些近日的注意事项都一并交代给他。
见殿内又只剩下彼此,苏皖这才担忧地对裴懐说:
“你怎么可以对自己下手这么狠?若是真出了什么事,你后悔也来不及了!”
裴懐笑了,他扬起另一只安然无恙的手,对苏皖道:
“放心,你看,这次伤得是左手,右手还是能提笔写字的。”
“你还嬉皮笑脸?”
苏皖见他如此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,顿时有些恼了。
见状,裴懐连忙打趣道:
“看来你是把我当你弟弟来训了,你别忘了,你可只有一个弟弟的。”
苏皖被他这么一说,耳根有些发红,她嗔怪似的看他。
“胡说,巧舌如簧的……”
她偏过头去,眼尾有些羞意,粉唇嘟囔道:
“你别以为这样,我就不怪你了!”
裴懐见她难得这样生气,却是因为担忧自己的身子,心里只觉得如泡在蜜罐一样,整颗心都甜滋滋的。
他舍不得惹恼她,也舍不得苏皖长眉紧蹙的样子。
于是,裴懐思索片刻,靠在软枕上,用自己那未受伤的右手,指尖一点点从被褥划过去,作个小人行走的把戏,以此方式慢慢向她示弱服软。
最后,那两指停在苏皖袖口处,讨好般扯了扯。
“别生气了?下次不会了。”
苏皖见他也有这样顽皮的一面,心里忍不住笑意,面上却又觉得不太好意思。
毕竟,哪有那么快消气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