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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回到了自己的庭院,苏皖看到婢女们都泣不成声跪在地上。
为首的墨音是苏皖房中掌事的大婢女,总是陪着苏皖一道去放纸鸢。
墨音从小就侍候苏皖,她一向忠心,眼下看着院落里跪倒一片的婢人,苏皖已有些明了。
果然听见墨音带头,眼含热泪望向脸色苍白的苏皖,说:“婢子们无用,墨音只能带大家陪小姐一道跪!”
此话一出,她身后几个和苏皖也算亲厚的侍女顿时感触道:“老爷真是狠心,到底还要小姐怎么做?”
苏皖看到还有这么多人担忧自己,心中有些慰藉,抿唇不语,只让大家都起身。
墨音旁边是几个大箱子,里头密密麻麻放着不同样式的纸鸢。
她见苏皖视线移过来,嗓子眼里又升起哭腔。
“小姐,刚刚老爷传了话来,让把您的纸鸢都拿去烧了!”
苏皖摆摆手,眉眼处全是疲惫,“是我叫烧的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呀?”墨音泪眼汪汪,“这可都是您最喜欢的纸鸢!”
苏皖垂着眼:“我和父亲说,以后都不放纸鸢了。”
见苏皖态度坚决,墨音咬了咬唇,只好招呼余下的婢仆将那几箱纸鸢拉出去院外。
“等会再烧,先替我看看膝盖吧。”苏皖直觉膝盖如针扎,阵阵揪心。
墨音连忙扶着她坐到床上,小心翼翼撩开她的层层覆盖的裙摆,当素白裤腿缓缓卷起,露出膝盖上两道扎眼的青紫时,墨音惊呼一声,捂着嘴又低低啜泣起来。
苏皖早已料想到自己膝盖上的模样,想她从小娇养惯了,皮肉和那白瓷一样无暇脆弱,跪久了自然是这个结果。
她安慰墨音:“有这会子哭的功夫,还是快帮我处理一下吧。”
墨音点点头,胡乱抹了一把脸,“是、是,墨音不哭、不哭了。”
她拧干一条热绸帕,撒了点药油在上面后,又仔细抹匀每一处,这才一边给苏皖的膝盖吹气,一边敷了上去。
热毛巾一烫,苏皖这才觉出痛,倒吸一口凉气,双眉微蹙。
墨音眸子里滴溜溜打转着水雾,“小姐忍忍,墨音再轻一些。”
她捏着绸帕,细细揉苏皖的膝盖。
“上头叫婢子洒了化瘀的药油,要细细揉进肌肤里才会见好,虽然刚开始疼,但后头会觉得很舒服的,而且都是上好的药,见效很快,隔天走路定不会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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