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卿卿抬脚就走,连冷宫的门槛都没有踏足就离去。
太监身后的两个宫女连忙起身,将冷宫大门再次紧闭。
所有人这才敢缓缓起身喘口气,太监见卿卿远去,气得将手中托盘狠狠摔在地上。
“我呸!不过一个同样不得圣宠的什劳子公主,连正式的封号都没有,竟敢随意染指冷宫的事,还跑来这里摆什么花架子,简直闲着找死!也不去打听打听冷宫里关着的人,是她想管就能管的?若真是亲情可贵,等到今时今日才来送这些东西管什么用?虚情假意,还作践老子,我……我……”
那太监不解气,又狠狠踩了裴文月送来的东西,末了,在那些东西上头狠狠啐了一口。
“我可去你的吧!”这下子,卿卿算是白跑了一趟,裴文月的一番心意也被糟蹋了。
冷宫常年无人问津,时间久了,以这个太监为首的一应宫人反而圈地为主,大门紧闭后的天地,皆他们全权做主。
太监如此作践送来冷宫的东西已不是第一回,身后跟着的宫人似乎早已习以为常,全都低头沉默,无一人置喙。
他正叉着腰喘气时,身后的殿门被缓缓自里推开,一个少年沉沉出声。
“谁是文月公主?”
太监闻言,白了一眼嗤笑一声,这才不急不慌转过身。
映入一众宫人眼里的是一个站在殿门口的正是从影嬷嬷口中那位,被承帝囚在冷宫里,多年以来不管不顾的所谓皇子。
即使身上衣衫褴褛,不似旁的皇嗣贵气环身,也依旧挡不住裴懐周遭气质。
裴懐的生母能一夜承宠,自然不会丑若无盐,承帝的容颜更不用多言。
生身父母的结合,叫一个弃子即使常居冷宫,只要稍稍现身,依旧引人注目。
裴懐有一副很好的皮相,但少年岁月大好,却因多年的境遇而比他人多了几分不可得的沉稳,仔细看,眉间隐隐缠绕阴郁,双眸深藏厉色,薄唇紧抿,眼中毫无生意。
掌宫太监双手环绕交叉,嚣张地走上前几步。
“一个永无出头之日的废物,管那么多干什么,和你有什么关系?你说,若非你这一身血能证明你是皇室中人,除此之外,你和我们这些侍候人的有多大区别?”
这些冷嘲热讽的话,裴懐自小听到大,他承认这个太监说得有几分道理,若非从前有人曾告诉过他,自己是承帝的血脉,以他从前至今经历的,他真会以为自己和这些宫人没什么两样。
他压了压心头翻涌的思绪,“我方才在里头似乎听到,那个文月公主好像给我送东西来了,怎么与我无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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