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我说啊,就得缠着杜家,那嘉宝能有今天不得花好些银子啊!”
“就是,凭啥种树的时候都要我在,摘果的时候反一脚踢了!”
“你懂个屁!”杜金贵识别到关键词,气不打一处来,“嘉宝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勤学苦读,你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吗!”
“你家秀才吃土长大的,笔墨纸砚死贵的真当我不知道啊!”
“你还真别说,要是我家阿福这些年也能有个十五两,没准也能中个秀才呢!”
众人哄笑。
“可不止吧,两年前我去县里称肉,她也在那,抱着两个白菜帮子巴巴地瞅着我,说她家嘉宝几年没吃过肉了,以后会还的”,王春梅冷嗤一声,想想就后悔,“我瞧她可怜帮着称了三十五文,到现在也没落个好!”
“我的好姐姐呦,你这三十五文原是这么来的?我还以为你唬我呢!”
李桂花惊讶。
“没有的事!”
杜金贵摆摆手,一口否认。
“还装呢!”
王春梅这下可不惯着。
“你们说欠就欠啊”,杜金贵梗着脖子耍无赖,“我还说你们都欠我二十两呢!你们还吗?啊?还啊!”
她向来是这般形象,脸面算什么?哪有实实在在银子来得重要!
更何况嘉宝日后可是要当官家老爷的,她同这些庄稼人客气什么?!
“真不要脸!”
以往有杜富文作陪,还能缓和一二,现在这般嚣张无赖,只怕是,犯了众怒。
杜富文深知其中奥妙,面色微变,扯了扯她的衣袖,示意她收敛一二。
“边儿去!”
杜金贵一甩手。
本就一肚子气,他这个不顶用的还来干扰她。
杜富文黑了脸,几欲开口却又小心咽回。
他可不想再丢脸了。
“这是这些年来借录账目,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,也按了手印。”
苏叶展开黄纸。
“嘎嘎嘎?”
杜富文小声向杜金贵念叨。
账目?手印?他怎么不知道?
杜金贵扭头不理会。
“本想着杜爷爷是读书人,能念与大家听,以防有个疏漏,却不想嗓音受损,便只好由我来了。”
苏叶叹了口气,正了正纸张。
“这嗓子坏得可真是时候。”
杜晓梅由衷感叹一句。
“嘎!!!”
一声粗哑的怒声,穿透耳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