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合敬回过神,冲着汪雷生行了一礼,而后跟着他一道儿走,他手里捏着钱袋子,很沉,他那一贯钱绝对赚回来了,不过....
“汪司直,你说崔少卿这是何意?”他抬了抬手上的钱袋子,似是很苦恼的样子:“某不是为了这个,你说这...这叫某怎么办?”
作为一个有上进心的干部,汪雷生抬着下巴睨了他一眼,语气里有些轻蔑:“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可我们崔少卿可不是这么好靠上的。”
切,一个消息罢了,就想拍上他家少卿的马屁?做梦!
他老汪可是跟着少卿风里来雨里去,痴心不改勇往直前,才能勉强入了少卿的眼,姓金的这是在想屁吃!
翌日一早,寒凉的秋风拂过白色墙角的青苔。
行经寺厚重的棕色大门尚未开启就被拍的‘咚咚’作响,守门的小沙弥眼角挂着困倦的水珠,打开门想请外头的人再等等,就被一股大力推开。
腰带勒的紧紧的汪雷生带着人毫无顾忌鱼贯而入,没一会儿功夫就将行经寺的人抓了个七七八八,引得坊中居民纷纷探出头看热闹。
崔辩叙下朝骑着马溜溜哒哒到大理寺的时候,原本宽敞的大理寺狱中已经被塞满一半了。
僧人们面上多少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惊慌,尤其是年龄小的,多是迷惘之色,唯有怀真在角落静静的打坐,手里的佛珠转的飞快。
唯独那发丝略有些潦草的妇人紧紧抓着牢门,时不时和路过的狱卒打听:“上官,上官,为何要抓了奴来?奴可没犯什么事儿啊!”
“犯没犯事儿不是你说了算的,老实待着,马上就轮到你了!”
进了大理寺狱的,刚进来的时候大多都说自己没犯事儿,剩下的一小半是心里知道自己犯了事儿,但人家不吱声,妄图沉默抵抗。
他们做狱卒的,什么样的凶徒没有见过?甭管啥样的,到了这地方就得老实先挨一顿收拾!
“你将这些半大的孩子抓来作甚?”远远看到两颗小小的光头在牢房上角的透光窗照射下反着光,崔辩叙眼睛被刺的有些头疼。
汪雷生挠挠头:“那个空能,是行蕴的弟子,另一个,同他住一个屋,顺手我就一块儿带回来了。”
这种事儿,按着传统那就是宁可多抓绝不错过的。
“先审那几个。”十岁左右的孩子,便是用刑也用不了重刑:“那两个小的等王鸣谦过来再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