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萧寒尽的步步紧逼,余凉心如擂鼓,几番纠结之下,最终决定仍按老套路的半真半假来,要让人相信自己,总得献几分真话以示诚意。

“江渊。”余凉念出这个名字。

萧寒尽不掩惊讶:“江渊?他不是——”

他言语不尽,但彼此都能清楚他所指何意,忆想一年前的天阙阁祠堂,江渊就在遗书中让慧见大师当众摔碎东宫玉,昭示天阙阁与前朝的一刀两断,再无瓜葛。

当日隐忍于胸的愤怒仍萦绕心头,萧寒尽对江渊怨恨终于显露眼底,在余凉面前再也不用掩饰。

余凉:“他不想与前朝再有联系,可不耽误想要取这《天命秘谱》。”

“你和他,认识?”萧寒尽。

余凉无奈一笑:“你当真要刨根问底?不论我是何人,夷山玄洞一事我自会助你到底,不然何必拼死救你?”

“拼死救我,就为了一个《天命秘谱》?”所谓无利不起早,萧寒尽当然知道她是为了图利,可是仅仅于此吗?

“就一个《天命秘谱》?”余凉挑眉失笑,“肖家后人果然‘心怀天下’,看不起这一本足以独步武林的不世秘籍。”

听余凉言语讽刺,萧寒尽没有说半句话,视线紧紧盯着她,誓要拷问出个究竟的架势。

两人僵持了一会儿,余凉想着她此时距离她的最终任务也就差临门一脚了,跟萧寒尽再说点秘事,也不耽误后续的剧情发展,索性不再顾虑,直言:

“你可还记得登陵县的秦老道说我乃‘世外之人’?”

与她在登陵县的患难时光恍然闪过萧寒尽的脑海,他眼皮轻抬,示意她继续说。

余凉:“江渊与我,都是这个‘世外之人’,他知道的,我自然也无一不知。他求秘谱,我亦然,这无甚奇怪。如果你想听故事,等我拿到秘谱后,可以再与你说得清楚些。”

他们的关系本就是缘于夷山秘宝,东西没拿到手,凭什么只有她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。

余凉有了底气,抬眸对视毫不躲闪。

萧寒尽冷冷看着她,想要在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上找出一丝旧人的表情,可惜凝眸半响,才不得不承认,如今她不是师妹,她们的神态并不十分相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