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凉眨了眨眼,将钟楼上那道身影从脑中扫去,回神道:“师兄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萧寒尽打量了几眼,确认她全身无恙,才道:“朝华会一别,再不见你传信回太初,可是游学繁忙,忘了回信报安?”
他意在提醒两人之事不能外露,又为她递了远游的借口,余凉顺势而下:“是,所见山河瑰丽繁华,有新之悟道,一时便忘了。你们——这是去哪?”
余凉抬首往萧寒尽身后看去,最前头的高马上是面容熟悉的连晚亭,而他身侧着了一袭青竹衣衫的,是自悟禅相别后,本以为会再无联系的孟行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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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行云看到是她,只紧了紧手中缰绳,没有同萧寒尽下马迎去,眼神漠然,不发一言。
倒是连晚亭紧接着下马而来,少年满面征尘,略显疲惫,此时距离她离开蜕骨渊已有十数日,彼此既然能在这巴蜀之地相逢,说明连晚亭征伐德城分舵失败后,又立刻辗转来此,未有停歇。
余凉试探道:“连师弟,我听闻悟禅山庄——”
连晚亭抬手止住她的话头:“余师姐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我无碍,无须担心我。”
看他面色无疑,应是没有怀疑到她头上,孟行云并未泄露她的事情。
她再度看向高马上风清朗月的男子,孟行云却已别过头,任黄昏轻风吹拂他冠髻上的发带,衣饰未变,两人却已形同陌路。
一匹快马突然从小道而至,缰绳一勒,骏马嘶鸣,彻底打断了余凉的思绪,众人也循声望去,原来是之前先行探路的唐雁影策马而归。
唐雁影下马后看到余凉也是一惊,短暂叙旧后与连晚亭说道:“前面有一处村野客舍,平日是接待来往游商的,我问了店家,今夜尚有几间空房,我们今夜就在那里住下吧。不必——”
她往后方停着的三辆马车看去,“不必让那些姑娘随我们露宿,荒郊野外若碰上狼群猛兽,我们未必能顾及周全。”
“好,”连晚亭点头,“便依唐堡主所言。余师姐,既然碰上了,可愿与我们一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