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是未从余凉方才的情绪波动中走出来,风止夜没有回话,沉默了许久。
余凉:“既然我对风楼主来说,已经无甚可求知的了,接下来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吧。”
她手撑在窗阑上,微风拂过,总觉得能隐约闻到一丝丝血腥气味,整座悟禅山庄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,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死在这已成血海的山庄之中。
风止夜冷不丁问道:“你与孟行云说的‘寄情’是何物?”
紧绷在生死之间的弦猝然断开,余凉背对着风止夜的嘴角放松一笑。
幸好,又给她蒙混过去了。
她撇了撇嘴,本是不愿答的,但毕竟之前允诺过他知无不言,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清楚了,反正此事如今也不必瞒他了。
两人就站在窗前,夏风再次吹进,风止夜眼底的寒霜被尽然吹散,他抬眉继续问道:“也就是说,白山村悬崖边,你救孟行云的心,是假的?”
他问完立刻紧紧抿住了薄唇,害怕自己问出另一个无比可笑的问题——那救他呢?是仅仅为了扶危玉玺?还是真的在乎他的命。
余凉又非榆木脑袋,她能察觉到风止夜对自己的在意,但是他不说,她就不会去问。
她与他就是这个世界的反派一号二号,两个注定会死在不久之后的人,不值得浪费半分的情感。
“那一刻有什么真的假的,我只想救自己罢了。”余凉答道。
“好。”虽然余凉没有直接回答是真是假,但风止夜很满意这个答案,他继续道,“心无旁骛,一心为己,方能成事。既然如此,不如我们继续合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