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凉对萧寒尽话中莫名郑重的托付避之不及:“师兄,你胡乱说什么呢?就算你不愿担未来掌门之位,亦有其他后进,再者,谁做不一样,只要你一日仍在山门,与师姑师叔他们一般共守太初,谈何败落?”

洞顶的夜空仍是漆黑一片,不见星月,不闻夜蝉。

萧寒尽一瞬不移地目视这方苍穹,不多的柴火烧不到天亮,此刻最后一抹火光熄灭,照不清楚他的神情。

逐渐被困意吞噬的余凉听他轻轻道:“惟愿人长久,是世上……最难的事情。”

……

石壁滴落的水声、飞过洞顶的早鸟,一同将梦中的余凉与秦老道唤醒。

一身劳累终于得到了消解,余凉揉揉眼,才意识到自己疏忽职守,说要守夜未守,竟擅自睡了过去。

倒是身旁的萧寒尽不像刚醒来的模样,昨日入水散乱的墨发已重新束好,连双臂的箭袖都缚得齐整,他此刻眼神清明,只有稍显瘦削的脸上还能看出他的疲惫,是负伤之人。

他立剑而起,打量了洞口的高度,“待会休整片刻,便出去吧。”

“洞口距地颇有高度,又无借力之点,我一人凭空而上是不难,但再带一人,”余凉看了眼秦老道,“怕是费力啊,不如再休息几日,等师兄你身体恢复过来,我们可合力送秦老道上去。”

“我感觉好多了,再多留几日……”萧寒尽瞥向沿岸的石块,“我担心断月楼的人终会找到此处,通元先祖们留下的这些功法遗迹,万万不可被他们发现了去。”

余凉点头:“好!既如此,我们即刻动身。”

萧寒尽转头看向秦老道:“前辈,此番出去,你不宜再与我们同行,断月贼众不会甘心放弃镇狱剑,你跟着我们只怕凶险万分。不知,你可还有他处可去?”

秦老道叉腰想了一会儿,“是有一处藏身之所。”

“如此,前辈在那里多住几日,待过段时间再回道观吧。”萧寒尽。

三人商议了一番,又将洞内石块能移动的往不显眼的角落藏了起来,待收拾好一切,余凉与萧寒尽各自挟锢秦老道的左右手,使出太初轻功一齐跃出了山洞。

……

终见天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