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余凉发作,方才将这醉鬼赶出来的店小二立刻上前迎客,调解尴尬道:“两位贵客不必搭理这秦老道,他就是一算命的半瞎,咱这登陵县里有名的混骗子,平日喝醉了就净说胡话,当不得真。”
醉鬼秦老道一听可不乐意,又叫嚷了起来:“你胡咧咧什么呢!咱祖上可有正经的天师道法,别说什么算命了,捉鬼除魔亦是手到擒来。怎当不得真?”
余凉闻言回身,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秦老道。
破旧的黑白道袍本没什么稀奇的地方,唯独腰侧的方格纹样有几分眼熟。
那不就是——《通元阙文》中绘有的图案!
余凉立刻给萧寒尽投去眼神,她抓起秦老道的衣领就往客栈里头带:“道长还没喝够吧,不如进去再喝几壶,晚辈请客。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!走走走!”秦老道也不挣扎,满口答应。
余凉招呼了好酒好菜,从白日人声鼎沛,饮到月上梢头,其间想趁这秦老道醉意上头,几次三番探听通元派的事,谁知此人答话模棱两可,竟盘不出什么道道来。
萧寒尽猜出了她的用意,本不想劝阻,奈何余凉越喝越多,直到酒过三巡,秦老道终于醉死过去,余凉亦醉到神智不清,还在往自己嘴里灌酒。
他抢过酒盏,扶住余凉虚晃的肩膀,喊了声小二:“开两间客房。”
店小二应声后,瞧了瞧他们桌上已不省人事的秦老道:“那这秦老道——”
“你既熟悉他,可知他住哪?”萧寒尽皱眉。
店小二嗐了一声:“这谁知道,他整日在城里瞎晃,赚到了钱就来咱家讨酒喝,醉了也左不过是往大街上睡一宿。”
眼看秦老道这烂醉如泥的模样,萧寒尽已不期望还能在他身上打探出什么,只好眼神一瞥,示意店小二随意处置。
店小二得了令,便要过来架起秦老道就往门外拖拽。
“哎哎哎!这人!给我留下,我,我,我可还有话问他!”余凉连忙阻拦,她抬手指向二楼的雅间,“把他带到我的客房,我要亲自看着他!”
话刚说完,人便彻底醉晕过去,伏在酒桌上不省人事。
店小二哪敢听从醉鬼的吩咐,只好呆呆望向此时唯一清醒的萧寒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