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认只是皮外伤后,太初三人从擂台下默默退下。

而擂台下,悟禅山庄的弟子声声高喝,脸上笑容一片,与周围的宾客们齐齐向还站在台上的连晚亭恭贺夺魁。

这些声音对于另一边的太初弟子们来说,刺耳极了。

几个不服气的其他院的师弟师妹朝余凉挤了过来,小声问道:“余师姐真的不上场吗?”

这个悟禅山庄的小弟子连他们大师兄都打败了,本来是不再报什么希望的,但他们又想起余凉这一两年闯出的名堂,不论是重伤风止夜,还是破解众妙之门,或是继承前盟主的催晓刀和解决尸傀之祸,都是足以让她看起来十分可靠的事迹。

若还有几分夺回太初门面子的可能,想来弟子中,也仅剩余凉一人了。

显然其他弟子亦是这般作想,见几个师弟妹先开了口,皆纷纷附和。

凌星挡在余凉面前,抱着剑蹙眉道:“今天早上余师姐就说了,这次是伤势未好才没有参赛,怎么,非要她以身试险,你们才甘心?”

少年人的身量又比一年前高了些许,余凉此刻站在他身后,半扬起脑袋,勉强看到他好看的项颈。

落日的余晖给他周身镀了圈金线,余凉还记得,一年前也是这般光景,只不过那会儿的他还拦在自己身前为他的师姐说话,其他师弟师妹对于自己,更没有今日这般期待。

她朝悟禅弟子聚集的方向看去,一个方脸男子注意到她的视线,随即嘴角一勾,露出了嘲讽的笑意。

他是——?

围在旁边的姜韶顺着余凉的目光望去,冷哼道:“程崖那厮有何好作态的!这威风又不是他出的!”

程崖。

她记起来了,临枫谷出谷时,羞辱她们的那名悟禅师兄。

余凉不禁捏紧了拳头,一股闷气堵在胸口。

周围的同门们仍在跟凌星犟着嘴,余凉静立不言,来回扫视悟禅弟子们脸上的雀跃与太初弟子们的颓丧,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动摇。

姜韶知道余凉的难处,纵然心底亦和其他师弟妹一样,是倾向余凉站出来替他们出口气的,但瞥了眼一旁的孟行云,只能将心底的想法压了下来。

“吵什么吵!别吵了!开剑大会上师姐都没打过连晚亭,再输一次,不更丢人吗!”姜韶试图让大家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