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火在黑夜中燃烧着,耳边是流水声,明明身上的湿意已逐渐褪去,余凉仍觉得十分不适。

难道他是怀疑她想昧下玉玺而放任他死去?

她眼皮一跳,不答反问,“坠崖时你又为何护我?担心我死了,你拿不到镇狱?”

风止夜抬了头,望着沟壑上空露出的半抹月色,“救你,我没多想。你救孟行云之时,在想什么?”

“我——”余凉有些慌乱,生怕被他拷问出她与孟行云关于寄情的细节,否认道,“我也没多想!”

闻言,风止夜眉头微皱,清淡月色落在他的脸上,也似乎照不出半分光亮。

他眸光变得深暗,“是否只有救我的时候,你才会权衡利弊。”

不然呢?

风止夜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质询,让余凉倍感莫名其妙。

他们之间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关系,她对他,需要负什么责任吗?怎么问得这般怪异。

余凉轻瞥了他一眼,“风教主请放心,我既然答应用镇狱换玉玺,定然不会食言,更不会再打什么坏主意。在这个交易完成之前,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,你的安危,我也一定为之周全。”

她努力让自己语气变得诚恳,以为这样就可以让风止夜安心,不再对她疑神疑鬼。

谁知话说出口,风止夜的脸色倏然间变得更难看了。

他抿着嘴转过头,拧眉责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,镇狱一旦交付我手,我们便再无关系?”

“是是是啊……”余凉被他逼视,眼神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碎裂,活像被她始乱终弃一般,她结巴道,“你别担心!好聚好散,我绝不会在结束交易之后,泄露任何一点关于你的事情。”

风止夜突然气急,扬起手好像要把玉玺抛进河中,余凉吓得失色,一个飞扑,把他的手连同玉玺紧紧抱在怀中。

余凉恨恨道:“你发什么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