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月倾倒于河面,天地间除了潺潺水声,便只剩一道利刃出鞘的啸鸣。
非破开白布的星驰剑。
而是男子背上的那把太初轻剑。
啸鸣声刚起,剑已架上了风止夜的脖子。
男子沉了眉眼,“你如何看出来的?”
风止夜嘴角浅笑,处变不惊,仿佛紧贴颈肤的不是能削肉刺骨的寒刃,只是柔软清凉的银纱白巾。
他不发一言,眼神越过身前的男子,向余凉瞥去。
余凉如临大敌。
这男子既有太初亲传弟子所用轻剑,武功不俗,定然不是好糊弄的人。
他们两人一旦交手,风止夜便极易暴露自己的断月内力。
余凉立即上前,按住了男子举剑的手,她挡在风止夜身前,道:“前辈,虽然你刻意遮掩,但武功路数依旧有太初功法的影子。”
风止夜绝不会妄自下判断,一定是他看出了什么。
而能看出身份的,除了原先包裹严实的长剑,就只有与她对打时的招式身法了。
但她与孟行云方才皆未察觉,便说明男子一定有所遮掩,只是内功身法乃是武学根基,再是遮掩也会在细节之处有所暴露。
她猜测,风止夜就是这样,才有了推断。
见余凉开了口,男子视线转移到了她脸上,“你也看出来了?”
“晚辈不才,”余凉硬着头皮抱拳道,“确实看出了一些。”
要拷问,就来拷问她吧!好歹她真是太初弟子,就算逼问身份,也能见光。
男子敛了眼眸,收起轻剑,有些感慨道:“武林新秀,倒是愈多良才了。”
眼看男子卸下了防备,余凉趁热打铁,上前一步追问:“前辈……真是太初弟子?”
“如今不是了。”男子低声道,随即走回篝火旁,直直坐下,从腰间取下酒壶,仰头畅饮。
酒香溢出壶口,让夜色多了一抹醉意。
三人也顺势坐了下来。
男子侧头问余凉,“你是谁的弟子?”
“家师,姓邱。”余凉如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