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声落,本互相争吵的众人立刻同声一气,冲男子破口大骂。
“又是你小子!”
“存心破坏道上的规矩是么?!”
“格老子的,非逼爷给你点颜色瞧瞧!”
这些或魁梧肥硕,或凶神恶煞的大汉们撸开了膀子,恨不得抄起随身的大刀就冲上来干架。
余凉皱了眉头,低声问道:“为何要压价?买主既出百两,何苦替他省钱?”
风止夜饮了口酒,眼神扫过台上的吴爷,“这百两是买主与牙人商定的价钱,价低了余下的钱也不会退回买主手上,多是中间人分了去。而这悬赏单子又不是日日有,僧多肉少,可不就得让利一部分,用来好好巴结这些牙人。”
台上的吴爷此时泰然自若,淡笑不语,有他在台上立着,台下这帮草寇似乎也不敢真动起刀子。
喊出五十两的那名男子亦没有理会现场的叫骂,他轻扣下酒碗,继续道:“道上的规矩是谁有本事谁来赚,哪位不服的,可以与我比划比划。”
此言一出,几个叫嚣着要教训男子的大汉小声碎骂了几句,便转身回坐。
看来男子的本事,众人心里皆有数。
余凉三人终于好好打量起了那名男子。
他头戴斗笠,帽檐破烂,但还是将上半边脸遮得严实,露出的下脸嘴角耷拉,毫无笑意,几绺黑白头发毛躁地落在嘴角两侧,应是四五十的年纪。
他背上的长剑同余凉一样,用白布缠了个严实,只是他的布可见磨损,有了些年头,泛黄陈旧,像是许久不曾取下。
窗外闷雷又响了数次,夜愈深,客栈内的酒味愈发浓厚。
吴爷眼看大家声音小了些,才对那名男子道:“这次可不是小单子,此人武功不俗,阁下只身一人,恐怕难以得手。为稳妥起见,恕在下无法答应。”
众人一听,随即起哄大笑。
未等男子发言,余凉便在哄笑声站了起来,指了指男子道:“谁说他是只身一人,这不还有我们三个吗?”
男子闻言背影一僵,却没有转过头来,更未多言,形如默认。
风止夜与孟行云皆是一惊,默契地仰头看向了直起身的余凉。
“怎么又多管闲事!”风止夜眉头紧蹙,低声斥道。
余凉毫不理会,挑眉笑看着台上的吴爷,“如何?不知这单子我们是否可以接下了?”
“四个人分五十两,你们疯了吗!”有人惊呼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