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止夜抬眸瞥了眼她,又移开目光,闷闷道:“方才你动到了那道剑伤。”
那道剑伤……
余凉看向他手按之处,十分熟悉,那位置她也碰过,不就是被她刺伤的地方吗?
她语气一软,有些过意不去:“抱歉……我并非故意,实在是临危反应,还以为你是登徒子……”
风止夜皎月般的双眸猛然瞪向余凉,他薄唇轻动:“我从不屑男女之事。”
“哈!”余凉乐道,“你是处——”
见风止夜脸色骤然冰封,那眼神简直就像是一道寒剑要破霜袭来,她赶紧捂嘴,止住了未说完的词汇。
但随后越想越克制不住,她万万想不到原作这种男频种马武侠文,身为配角反派的风止夜居然还是清清白白,真是出“淤泥”而不染。
余凉脸色的笑意逐渐扩大,她摆摆手:“没事,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,我看你是愈发顺眼了。”
话落,风止夜已从榻上飞至余凉眼前,他颀长的身体遮住了大半光亮,看不清他此刻神色,只闻到那股梅香无比清冽,幽幽萦绕在她鼻尖。
他微垂首,发丝滑落蹭到了她的脸颊,几寸痒意如水纹漾开。
“谁嫁谁娶?你看顺眼了便会娶吗?”风止夜的声音在耳边喃喃,听不出喜怒,却能感受到他的呼吸。
余凉不知道他是何意,但此时他身上并没有散发危险气息,便说明她的调笑尚未触及他的逆鳞。
如此她胆子更大了些,仰起脑袋直视他,一双明眸比房中的烛灯更亮,照得风止夜心头的晦暝角落都布上了一层光辉。
她继续调笑:“我娶,风教主便愿意嫁?”
他们皆知道这是玩笑之言,余凉想逗他,就像是想摸老虎的尾巴,危险却有十足的乐趣。
风止夜没有动怒,是他并不在意这种玩笑,什么嫁娶之事从未有人教过他,他不在意世俗的男娶女嫁、三纲五常,他从小只会去思考下一顿该如何果腹,入夜了该去哪安睡。
他不屑于这些俗规。
“男女之事,只要两厢情愿便可成婚?”风止夜问。
眼前的男子沉声询问,听起来没有戏弄,余凉竟也跟着正经回道:“本该如此。只是……这里好像还要门当户对,媒妁之言,反正规矩挺多。”
“门当户对,”风止夜念了念这四个字,然后又看向她,“你和我,门当户对吗?”
哈?
余凉一愣。
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可跟他们两人扯不上半点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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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门当户对谈不上,‘不共戴天’倒能够上几分。”余凉又调侃了起来,她拍了拍风止夜的宽肩,转身坐于一旁,“幸好我们只是市道之交,不然与你一起,我少不得落个众叛亲离,为江湖中人所不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