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指腹才触掌心,沈长淮便提着纸灯,径直走到两人藏身的房梁之下——放有密函的书架处。
余凉顿时绷直了身子不敢再弄出任何动静,写字的手轻轻停在了风止夜掌间,两人手掌相触,既无人抽离,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
沈长淮手中的纸灯照清了他的来意,他没有翻找,惯熟地取出密函翻开,借着光亮阅读了信中内容。
密函被他折起,收入袖口后,门处传来了三声叩门声,两声短促,一声重力。
被异响惊扰的沈长淮并没有本分的不悦和疑惑,反而加快了脚步上前拉开了楼门,身子微弯,颇有一丝恭敬的意味。
余凉脑海中猛然闪过任务里提到过的“主上”。
余凉微眯了双眼,想尽力穿过昏暗,看清这叩门的来者到底是何人,竟能让一庄之主都卑躬屈膝。
风止夜旁边的她显然变得紧张了不少,本来两人相触不动的手,此刻被她紧紧攥着,风止夜早已适应了黑暗,他垂眸看了眼双手交叠处,心底生出一股难言的异样。
沈长淮将人迎入楼内,闭上门后,才回身道了声:“主上。”
“主上”全身罩着黑袍,头戴着兜帽,沈长淮手中的纸灯也只能浅浅照出他脸上遮着黑色面具,除此之外,没有一点能识别身份的蛛丝马迹。
沈长淮取出袖中密函,递了出去:“天阙阁那边来了消息,说,扶危玉玺一事,他已有办法,此刻已动身前往江宁府,让主上无须为此烦忧。”
听到“扶危玉玺”一词,余凉感受到了来自身旁风止夜的目光,两人安静无声,却彼此都有了想要探究到底的心切。
“呵,他倒是比你我都上心。”黑袍人冷嗤,声音被面具阻碍,有些沉闷,听不清他本身的音色。
沈长淮:“想来,他对‘天命秘谱’的欲念,颇为深重。既然有所求,反倒可信。”
黑衣人展开信件,扫阅了一遍:“确实还是之前的笔迹。看来天阙阁中一直相助我们的人,并非阁主江渊。”
“主上…是有些失望?”沈长淮试探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