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骨的寒意流入五脏六腑,只有此时溅落于地的鲜血是温热的,就从余凉口中涌出。
“余凉!”
风止夜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,没有旁的话语,但她听出了其中的关切。
真是见了鬼了。
这于蝉怎么还没死?
余凉伏跪在地,已经无力支起身子。
余光中她看到于蝉再次越过她冲向风止夜,但也许是已近生命末路,她的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。
风止夜得以使出身法躲开了几招。
他在拖延时间,不需出招,只等她力尽死去。
此时,走道传来微小的人声,正由远及近,“萧……余师姐……前厅。”
余凉只能听到细碎的声音,但可以判断来人就是太初弟子。
余凉猛地回头看向身后正与风止夜交手的于蝉——绝不能让她再多活半秒。
地上躺着的数具尸体还在,她行动已经十分艰难,只能连挪带爬地靠近一具黑衣蒙面人,把他腰上的挎刀取了下来。
她握紧刀把,踉跄站起,用尽最后一丝余力劈向于蝉腰腹。
刀器没入骨肉的闷裂声,于蝉随着长刀当啷倒地,不再动弹。
余凉完全失去了支撑自己的体力,眼看就要直挺挺倒下,少不得弄个头破血流之时,她落入闪身而来的风止夜怀中。
两人身上的血迹浸湿了衣布,靠在一起像是穿着同一种赤色外裳,她头抵在风止夜胸前,闻的尽是铁锈般的血腥味,尽管她自己早就吐成了个血人。
“扶危玉玺对你这么重要?”
风止夜低声问道。
他不相信没来由的施助,更何况是像余凉这种舍身相救。
思来想去,只有他们在密室时说的那些话,最能解释她的举动。
“太初的人来了,你快走。”
余凉没有回答,她没有多余的力气闲扯,不能让别人看到她和断月楼主同时活了下来,才是眼下要紧事。
被腥血润得黏腻的掌中突然塞入了一块白玉小牌,余凉虚虚握住,疑惑地看向风止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