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星蹙眉:“你的青梅竹马不应该是萧——”
“没错,”余凉按住他,拼命使着眼色,字落重音,“我的青梅竹马就是‘小’时候便倾心于知止院的凌星,就是你。”
凌星脑子一片混乱,手足无措之时,掌心被余凉塞入了那支刚拔下的银簪。
“此乃我随身携带多年的发簪,若我此去死无全尸,这便算我给你留的念想。若我能回来,那便是定情之物,可好?”余凉挤出几滴泪珠。
凌星虽不知余凉是犯的什么病,但他知道只要顺着她的意思来就定然不会错。他没来由地信任她。
他愣愣答道:“好。”
余凉闭上眼睛,婉笑着流下泪水:“那我死也瞑目了。”
言罢,她头靠向凌星肩颈处,少年衣服上浅浅淡淡的竹香在鼻间得以闻见。
余凉在凌星耳边,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低喃:“如有意外,用它开锁逃走,不必等我。你会开锁吗?”
“会。”凌星轻道。
进淮城之前,为防入舵搜身,她特定戴上了师兄赠送的发簪,本来只想作防身武器,但此时能派上开锁的用场,也算物尽其用。
“好。”
余凉放了心,松开揽住凌星的手,意欲继续去抱抱晏清湘,却被紫袍随从一个抬腿蹬踢,骂道:“有完没完,给老子把她带走。”
余凉踉跄在地,凌星着急上前扶住,下一秒便被另外两名紫袍人押带着出了牢房。
没有素质!
吃了一地灰的余凉骂骂咧咧,被蒙住双眼捆缚双手一路拖行,终在某处停下。
感觉到押解自己的人松手退去后,余凉脸上的蒙眼布也被随之扯开,她喘着粗气抬起头,就见到了室内上座的风止夜。
他此刻正把玩着一柄寻常短匕,余凉定睛一看,熟悉的很,不就是自己被没收的那把护身匕首嘛。
“太初弟子改玩短刃了?”
风止夜的指腹在刀身上缓缓划过。
余凉白了一眼:“有屁快放,少玩变态的把戏,你小心点别割到手了。”
风止夜顿住,放下了短匕低眸看向跌坐在地上的她:“为何来中州?”
“自然是…趁你病,要你命。”余凉如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