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止夜若想要‘镇狱’,”晏清湘一点就透,皓齿轻启,“便不敢轻易伤害我们太初弟子,否则他进不了观复洞,更难敌师祖,还遑论夺什么‘镇狱’。”
凌星又问:“我们成人质了?”
“乔川师兄他们就在郊外蹲守,断月楼的人要把消息传去太初,一出城门必然会被发现,而彼时我们集结的各派弟子早已赶到,剿灭中州分舵的计划便可照旧进行。”
余凉继续解释。
晏清湘叹了口气:“你有这般筹谋,为何不先知会师兄?”
见晏清湘是信了自己大半,余凉暗暗松了口气。
她故作愁闷:“以身作饵,此计太过危险,更何况还要扯上你们,师兄是断然不会应允的。本来我也并未打算出此下策,直到紫袍人提起于蝉颇为警惕,我才生了念头。”
晏清湘点点头:“想来是中州一派与于蝉多有龃龉,我们拿的又是于蝉的腰牌,一旦入舵,更是会对我们行监坐守。”
“等等,”余凉在晏清湘的话中抓住了一丝头绪,“中州分舵与于蝉的不对付,我们不明,于蝉却不可能不知。但是,她仍给了我们标着她身份的腰牌……她想做什么?”
话论到此,几人皆是一惊,刚要再说点什么,牢房门处有了动静。
牢门由木制,以几片铁板横固,打开时碰触到了泥墙,声响尖锐刺耳。
余音还未消,门处就有人大声喊道:“不想试试烙铁的滋味,就给老子都清醒清醒!待会问你们话,都老老实实答!”
“现是何时了?”余凉喊问。
那人嗤笑一声:“反正不见天日,你管何时!”
“总要知道……我们死在哪天吧。”余凉放缓了调子,一股惆怅的意味。
“呵,倒是知趣,你们也就睡了一日,还饿不死。”说罢,那人又用力关上铁门而去。
泥墙被关门的响动震落出稀碎灰土,余凉在脸前扬手挥走尘埃,心下有了几分放心。
她向几人安慰道:“他什么都没提,姚城师兄那边,应该还安全。”
原书中连晚亭于姚城分舵闹出大动静,逼得正在闭关突破断月十重的风止夜不得不出来迎战。
因被中途打断,断月寒气侵蚀己身,幸得镇狱上的幽冥护心,风止夜没能走火入魔,却也伤到了几分心脉。
而连晚亭眼观六路,探出了姚城主舵与淮城次舵之间存在一条机关密道,遂在躲开风止夜后,带着怀月等人从密道逃到了淮城分舵,并从于蝉手中救下了淮城分队的几名弟子。
现下一天过去了,连晚亭没有闹出动静,想来他是没在姚城找到风止夜的踪迹,故没有贸然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