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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落日升。
剑鸣与水声在重云台彻夜响动,朝日初升时,虫鸣鸟叫加入这片合奏声之中,余凉收剑停立,才发现竟已天亮。
余凉缓出一口气,整夜紧绷的神经终于敢放松片刻。该回去补觉了,劳逸结合,日休夜战,最适合她这样的新时代年轻人了。
她弯腰欲要拿起灯盏与剑谱,才倾下身来,便听到一声异物穿破晨风,朝她呼啸而来。
危险!
她以迅雷之势斜身闪避,扬起手中未归鞘的长剑猛地下劈,袭来的飞叶顷刻在剑刃下断成两半。
感受着心脏猛烈跳动,余凉惊魂未定,缓缓望向这片叶子飞来的方向。
竟是连晚亭。
他站在石阶之上,把玩着另一片绿叶,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,眼神明亮。
两人对视片刻,连晚亭先出声打破了宁静:“看来你这一夜,大有精进。”
寻常飞叶达不到这样的速度,须用手腕凝聚内劲丢掷,使飞叶化成暗器,方可如此迅猛穿袭。一旦碰到,同利刃无异。
他在试探自己。
一夜练习,如若还无半点精进,那便不是遗忘招式这么简单了,可能是内力尽失,亦或是——人已掉了个包。虽然他想不到借尸还魂这么灵异的方向,但如易容之类却是可能的。
总之不论哪一个,都是她有所隐瞒,必会使两人的合作生出嫌隙。
幸好她接下了这招。
“你真不怕伤到我。”余凉半真半假地责问道。
连晚亭拾级而下,神色自然坦荡:“能抵住疲倦彻夜练习的太初掌门弟子,绝不会连我这暗器都躲不过。”
余凉:“你也知道我练了一夜,难免倦怠。”
“江湖危机四伏,亦有鏖战数日的可能,本该枕戈待旦,不可松懈。”连晚亭正言回道。
余凉苦笑抱拳:“那可多谢‘连师父’了。”
玩笑中藏了讥讽,余凉也不管他怎么想,只觉得此刻筋疲力尽,索性掀裙而坐,她有气无力地问道:“几时了?”
“已近辰初。”连晚亭。
余凉微顿,因房间腾给了连晚亭,这几日她都得和晏清湘一个房间。
昨晚一夜未归,晏清湘这样心思细腻的人肯定会多问,说不定过会儿便会出来寻人了。
重云台就在览众院山腰下,距离很近,此时天亮人醒,这里若有什么动静上面必能听见。
要的就是能听见。
余凉拿定了主意,剑鞘立地撑起了自己的身子,说道:“昨晚你说,若得空我们可切磋一番,眼下正是时候。依你看,这太初六式能解你什么悟禅剑法?”
不待连晚亭反应,余凉瞬间踢鞘抽剑,直直朝连晚亭刺过去。
风与剑破空压来,连晚亭迅速取出棍剑横身一拦。
真是有仇当场就报。
连晚亭苦笑,也不气恼,反而爽朗应道:“那你可看好了。”
话落,他左手拦住剑锋,右手抽出棍中之剑,旋即又松开拦势。
余凉冲力被卸,险些重心不稳,就在此刻,连晚亭左棍便要挥上前去,嘴里念词:“意识所从生。”
眼看避无可避,余凉索性就势倒去,躲过了这扫棍。
她左脚后勾,使得连晚亭左臂吃痛险些松开左棍。
趁连晚亭反应不及,她腾空后翻,未等落地又右脚踩左脚借力,凌空跃进,长剑朝连晚亭直入而去,大有跃龙门之势。
“华景郁勃,灌我身形。”余凉也学他念出招式。
“错了!”连晚亭立刻评断,身体向后仰去,避下迎面之剑。
同时,他保持仰势向前滑去,右剑朝天,正好迎上本应在此落地的余凉,剑指心脏。
“藏意亦在中。”连晚亭星眸明亮,声音几分自信。
错了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