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砚峥早在那蜻蜓点水的嘴角吻的时候,就翘了唇角。
桑黎雾那番话落,电梯“叮”一声,到达地下二层,双侧门缓缓打开,又因为没有人走动平稳关闭。
专用电梯,没有权限的人用不了,密闭的电梯就形成了独立的空间。
裴砚峥脚底微抬,转了半个方向,面向着桑黎雾。
他抬手又去捏她的脸,这回不是指腹尽数压在她脸颊,而是两根手指放在她唇角两侧轻捏,像捏什么小动物。
他视线专注,对待珍贵的易碎品似的。
宠溺、温暖又暧昧的氛围在这私密的包厢来得突然。
浓得让人心痒。
桑黎雾眼睫颤了两下。
明明是她自己先撩拨的他,这会儿倒是先不自在起来。
裴砚峥视线灼灼,又用指腹贴在她的下嘴唇很轻很慢地蹭,存在感极强的。
桑黎雾受不住地想躲,但又想到她在哄人,也不知道把人哄好了没。
她对上裴砚峥摇曳着碎光的瞳孔,只小幅度地偏开点头,嗓音娇甜,“快说,好不好呀?”
“你觉得呢?”裴砚峥勾起唇角,“被你哄得骨头都软了。”
差点找不到北。
一头撞墙上他都愿意。
桑黎雾跟只在森林中扑腾的小鹿一样,一双鹿眸弯成月牙形,“裴砚峥,你是不是恋爱脑呀?”
哪有人上赶着要麻烦的,但凡脑袋正常的人都对麻烦避之不及。只有他,没有她的麻烦还不高兴,上赶着跟她求麻烦。
“你不喜欢?”裴砚峥没否认,下意识问。
还没等桑黎雾说喜欢还是不喜欢,裴砚峥就一根食指勾起她的下巴。
桑黎雾就这样对上他那双桀骜锐利带了锋芒的黑眸。
心底的水像是被煮沸了似的,咕噜咕噜地冒着响。
裴砚峥牵起眼尾,嗓音倨傲,“你不喜欢也不管用。”
“家族基因,”男人按了电梯开门键,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,理所当然道,“这玩意儿改不了,你必须受着。”
他这话霸道又强势的明显,桑黎雾眸底融化出些笑意,有炙热的东西穿过心脏,给她最具安全感的包裹,在冬天依旧温暖。
桑黎雾乖顺地被裴砚峥揽着走,纤长的睫毛翘起,“喔。”
裴砚峥垂眸看她,也跟着勾唇,“不仅恋爱脑,我还唯雾主义呢。”
“…唯物主义?”桑黎雾呆愣愣地重复。
她上大学的时候马克思主义哲学没怎么听,费劲脑细胞背的那些知识刚好够应付考试
裴砚峥敛了敛眸,胳膊绕过她脖颈,去捏她耳垂,“桑小雾的雾。”
“唯雾主义。”他又道,大言不惭,“三观向你。”
——
上车系好安全带,导航了楚嫣然家的位置。
裴砚峥一脚油门驶出停车场。
桑黎雾窝在副驾驶,下巴陷在短绒毛围巾里,满脑子都是男人说的“唯雾主义”“三观向你”。
啊啊啊啊啊啊!
心跳快得几乎要疯掉。
扑通扑通的,一下下响在耳边。
桑黎雾手虚虚握拳放在胸前,也不知道她的小心脏总是这样跳,能不能承受住。
“裴砚峥。”桑黎雾冷不丁开口喊人。
CBD路上车多,裴砚峥看着前面,“嗯?”
桑黎雾不自在地又往围巾里缩了点,闷声闷气咕哝着道,“你以后别总对我说情话…”
她受不了。
小姑娘声音太小,裴砚峥没听清,只依稀听到情话两个字。
他飞快侧眸瞅了她一眼,见她脸颊红扑扑,莹润的眸底含着女孩子独有的可爱的娇羞。
适时前面一个红灯,裴砚峥踩了刹车,跟车停稳。
他转过身看她,眉骨微抬,“喜欢听情话?”
“……!”
桑黎雾倏地抬眼,脸颊浮起薄红,音量提高了几分贝,又渐渐变弱,“我说的是,你别对我说情话…”
“我没说情话啊。”裴砚峥满脸无辜,懒洋洋地开口,“我说的都是真心话。”
桑黎雾:“……”
桑黎雾深知说不过他,索性闭嘴,视线紧紧盯着前面的红绿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