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和她睡同一房间的福利都没有。
他还委屈呢。
他都没说。
裴砚峥看了眼卧室温度,直接伸手掀开被子,露出底下那张莹白眣丽的小脸,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胸口,睡裙的领口微微歪斜,锁骨窝明显,长裙上卷,露出膝盖一下纤细的小腿,皮肤白得仿佛在发光。
裴砚峥长睫掩下,喉结微滚,觉得自己在给自己找罪受。
猛不丁传来的凉意,桑黎雾皱眉,困得睁不开眼,伸手乱摸一通也没找到被子,无意识念叨,“…困,睡觉。”
裴砚峥看她因为找不到被子皱鼻子的可怜表情,喉间压不住笑,伸手捏她脸颊,“真该起床了,懒虫。”
他今天再不回飞回公司,凭他爸那脾气,能把他电话打爆。
脸颊轻微的疼感迫使桑黎雾掀开眼皮,喉间溢出一声呜咽,声音带着股刚睡醒的软,“…你怎么还在?”
“?”
气人的本事真挺大。
他为什么不能在?
裴砚峥觉得他这辈子的好脾气都耗这姑娘身上了,指腹下压捏紧用了点力,他眯了眯眼,“赶我走?”
疼。
不是做梦!
桑黎雾激灵一下,鲤鱼打挺般从床上扑棱起来,眨眨眼,“…裴先生?”
“不然呢,”裴砚峥轻嗤一声,语气意味不明,“还以为您,睡了一觉又不认识我了。”
“您”字还特意加重。
听明白他话里的揶揄,桑黎雾耳廓霎时泛起了红,小巧耳垂更是红得灼目。
她尴尬地朝裴砚峥笑笑,第一反应就是——跑。
桑黎雾怂巴巴地埋下头,翻身下床就准备往洗手间跑。
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让人脚趾扣地的情况,能躲一会儿是一会儿吧。
“啧。”
身后突然传来男人很轻的声音,桑黎雾顿住脚步。
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,头都不敢回,“裴先生,我真不是故意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看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她遗留在床边的拖鞋。
“我都还没生气,你怕什么?”
男人说着,半蹲下身,那双粉色兔子拖鞋被稳稳放在自己的脚边。
桑黎雾攥紧了手心,淡粉的脚趾也蜷缩起来。
裴砚垂下眼睛,视线扫过纤细莹白的脚踝,上面清晰可见的经脉纹理,鲜活又脆弱。
他眸底幽深,微不可察地捻了下指腹,这才站直身,薄薄的眼皮掀起,眼尾上挑,像是带了钩子。
“地上凉,不穿拖鞋,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