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阁完全没有做好准备。
如今各地不少非常有名望的士大夫,写信给他们,询问永宁公主的事。
如果说改革,那他们可以直接反驳,如今形势可是一片大好,改革的理由是什么,但是保守派也非常聪明,不跟你论国情,咱们就论价值观,就打着礼教的旗帜,这永宁公主的事,就不能这么干,改革只是为了振兴礼教而已。
这就非常棘手。
如果李芳尘真是永宁公主,那她在牙行工作,以及她与郭淡的关系,那真是有违礼教,谁也不敢说这是对的。
真是太胡来了。
这个示范可是非常要命,如果不给于一个合理的解释,那这事可就过不去。
之前就只是保守派在闹,但这事捅出来之后,士林的士大夫可就没法接受了,他们就偏向保守派,他们这些人可是代表着整个大明的价值观,潜伏在暗中的利益集团一看这情况,有得一战,他们也就加入了进去。
势力是越来越大。
内阁方面也很着急。
偏偏万历不见他们,连句话都不给,好歹也给我们一个理由啊。
王家屏气得是直接上书辞职。
他反对保守派,但他也捍卫儒家的价值观,这事你皇帝若不解释清楚,那他也没法为皇帝工作。
内阁内部都出现分裂,申时行、王锡爵、许国都面临非常大的压力。
申府。
“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。”
申时行瞧了瞧坐在两边的王锡爵和许国。
许国道:“关于永宁公主的事,是该让陛下给我们说法,这一点也不为过啊!”
王锡爵摇头道:“这是不为过,但是邹永德等人已经将国家政策与礼教绑定在一起,如果我们在这一点上支持他们,那么就等于支持回到以前。”
许国苦叹一声,纠结道:“我们也不想,但是陛下迟迟不见我们,哪怕就是骗...咳咳...这怪不得我们。”
王锡爵皱眉不语。
大家都让他们就永宁公主的事,表个态,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在装聋作哑,但是越来越多人找他们,舆论压力太大了,他们也有些扛不住了。
明朝非常重礼教,任何涉及到礼教的,都是非常敏感的事。
国本之争,为什么争得那么凶,不是为朱常洛比朱常洵更加优秀,他们毕竟年纪就那么大,谁知道谁更优秀,原因就是长幼有序,这个规矩不能坏啊!
申时行叹道:“既然陛下也不给个说法,那...那咱们也就表个态,上书陛下,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,到底真的,还只是传言,这也很正常,如果我们再不表态,那只会引来更多的反对,到时我们纵使想帮忙也帮不上啊。”
王锡爵和许国稍稍点了头。
他们还是维护新政,但若他们在礼教方面不表态,新政方面就得不到支持。
他们要顾全大局啊!
“千万不要!”
只见曹恪与王衡快步走了进来。
“岳丈大人,万不可这么做。”
曹恪来到厅中,微微喘着气道。
王衡向三人行得一礼。
“恪儿?”申时行立刻问道:“你这几日上哪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