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锡爵怔怔不语。
这一番话,恰恰说中他心中的无奈啊!
对此他是感触颇深。
明明知道这么做,对国家对百姓有利,但是做不成。
过得半响,王锡爵叹得一口气,“不瞒你说,正是因为这个问题,令我萌生去意,我也觉得独木难支啊。”顿了下,他又问道:“难道就真的没办法挽回吗?”
这个问题,他更像似在问自己。
确实很无奈。
大明已经如同一个垂危老人,动弹不得。
曹恪犹豫片刻,道:“自张阁老之后,朝廷改革唯一的成功的,就是由郭淡主导的关税改制。还有,不管是卫辉府,还是关税,郭淡都取得巨大的成功,而且他的那套制度,已经证明,是可以良好得运转,如今关税已经是运河上的一股清流,且任何州府,也不及卫辉府清廉。”
王锡爵微微皱眉,道:“你的意思莫不是学习郭淡的办法来改善国家财政?”
曹恪摇摇头道:“还是事在人为,他的那套制度,朝廷是学不来的,换做任何一个官员前往卫辉府,哪怕是萧规曹随,也会弄得一团糟,晚辈的意思,何不直接承包郭淡。”
“承包郭淡?”
王锡爵震惊道。
曹恪点点头,道:“不瞒王叔父,其实晚辈这些年来,一直都在观察郭淡,研究他的行商之道,而他之所以能够取得今日的成功,其实是借陛下之力,承包了部门国家财政,否则的话,作为一个商人,是不可能能够取得今日的成就。
而国家腐败得财政在他手中一过,立刻就焕然一新,迸发出生机来,不管是最初的马场,后来得关税,皆是如此,而这些本都属于国家财政,这也是我们官员屡屡败在他手里得原因。
他在理财方面,确实是无人能及。
但朝廷亦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将腐败的财政承包给郭淡,然后再釜底抽薪,将郭淡承包下来,以此来完成重生。”
王锡爵听得有些云里雾里,问道:“你这道理我是听明白了,但问题是这郭淡如何承包?”
曹恪道:“由国库出钱,收购一诺牙行的股份,成为其大股东,最后从一诺牙行着手,针对国家财政进行改革。”
“收购一诺牙行?”
王锡爵吸得一口冷气,旋即陷入沉思之中,对呀!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他可以承包州府,朝廷也可以承包他,只要朝廷控制住一诺牙行,那么即便郭淡承包更多的财政,这一切都还控制在朝廷的手中。
过得好半响,王锡爵道:“你这办法虽然非常高明,但也非常大胆,其余大臣是可能不会答应的,尤其是陛下。”
“陛下是肯定不会轻易答应的,但那些大臣可说不定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王锡爵忙问道。
曹恪道:“晚辈以为朝廷可以从大峡谷着手,因为军备生产,到底是关乎一个国家的安危,这就不应该落在一个商人手中,大臣们也都对此有所保留,晚辈相信,这能够得到其余大臣的支持,那么朝廷就可以借此成立一个类似于牙行的投资部门,专门针对郭淡进行收购。”
王锡爵目光闪动几下,哈哈笑道:“这回郭淡可是遇到对手了。”
曹恪赶忙道:“其实郭淡的手段才是真本事,而晚辈只不过是投机取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