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提谁不好,你提张居正。
郭淡,你彻底完了。
关于这事,都不需要过脑,只要将郭淡与张居正联系在一起,然后往死里攻击就对了。
有没有道理都不重要。
因为谁都知道,万历是不可能为张居正翻案的。
如果为张居正翻案,那么万历将会面临非常道德危机,明朝皇帝打死几个大臣,是错是对,倒也无所谓,关键张居正乃是万历的老师,如果是错鞭恩师之尸。
这在道德上可真是无法容忍得。
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李太后。
也许是幸福来得太快,他们一时竟又手足无措,患得患失,他们准备了那么多,你竟然自己挖个坑来埋自己。
不按套路出牌啊!
好在郭淡服务周到,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,就是邀请他们参加明日士学院的第一堂课。
也就一宿而已,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决定先去看看,因为他们目前也只是知道考题,对于其它情况还不太清楚,明日去看看便清楚了。
面对外面的舆论声,郭淡是假装不知道,他用了足足近半个时辰,审阅完一百五十二份,每份用两个时辰写出来的试卷,然后...然后他就去忙其它的事了。
“事情进展得怎么样?”
郭淡收起方才审卷时,那玩世不恭的神情,面色严肃地向刚刚到来得李通询问道。
李通道:“目前还在进行中,大致上还是比较顺利。”
郭淡耸耸肩道:“如果你是来告诉我大致,那下回派人传个信来就可以,不用亲自跑一趟。”
李通一脸尴尬,谨小慎微道:“根据暂时招得人来看,大多数人并不愿意拖家带口去天津卫,因为目前这三府来了不少人,尤其是开封府,他们的家人附近置上几片菜土,也能够赚一点钱,生活也慢慢得以,这种情况下,他们不会拖家带口离开家乡。因此他们对于要去多久,以及怎么确保他们的工酬能够到他们家人手中而感到顾虑。”
安土重迁,可是中原的传统,只要还能够活下去,他们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。
“这还真是一个问题啊。”
郭淡郁闷地搓了搓额头。
李通道:“东主,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。”
“哦,我指得不是这个。”
郭淡摇摇头,这个传统,对于他的出海计划,可不是一个好消息。道:“你跟他们说,保证不会超过三年,至于他们的工酬,这样,这回我们不跟某个人签订契约,而是以户籍为单位,签订契约。”
李通沉吟片刻,道:“东主,这么做的话......如果有人工人在那边不努力干活,要减工酬,可能导致他们家人每个月所领酬不一样,他们的家人,会不会产生误会。”
郭淡道:“我现在已经算是非常仁慈,也是他们自己愿意去的,不是我逼迫他们,如果他们这还不努力的话,那我就将他们丢到海里面去。”
李通震惊地看着郭淡,郭淡的神情,让他不觉得郭淡是在玩笑,点点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咚咚咚!
郭淡抬头一看,只见徐姑姑站在门前,敲了几下门板。
“有没有打扰你们?”徐姑姑问道。
“就算有,也是居士的事为大。”
郭淡笑问道:“不知居士有何事?”
徐姑姑道:“我想...我想问你要一些邀请函,有不少人想来...想来听你的课。”
说到后面,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怪异。
李通震惊道:“东主,您...您要讲课?”
“你想减薪的表情真是可爱。”郭淡面无表情道。
“不...不是...。”
李通紧紧闭上嘴。
郭淡又向徐姑姑笑道:“人家想来听,那是我的荣幸,只要是居士认识的,不需要邀请函。”
“多谢。”
徐姑姑点点头,又道:“那就先不打扰你们了。”
她回过身去时,听到郭淡又再与李通谈及修建潞王府的事,这眼中透着一丝困惑,明日就得授课,那些要来听课的可都在准备着,你这讲课得却还在谈买卖。
真是岂有此理。
......
这天都还是蒙蒙亮时,考场外面就已经聚集成百上千的人,个个都是翘首以盼。
大多数人都显得非常焦虑,他们也想进去瞅瞅,又不知道准不准。
昨日参加考试的人,是肯定可以入场,但是他们可不再像昨日那般得意洋洋,看到这场面,心里虚得要命,万一没考好怎么办?
辰时将到之际,一辆辆马车来到这里,只见一些大名士、退休干部从马车上下来。
不少人年轻学子见到自己的偶像,是激动万分。
“苏兄,有礼,有礼。”
“原来是崔老弟,别来无恙!”
苏煦朝着崔有礼拱拱手。
崔有礼道:“想不到苏兄也来了。”
苏煦笑道:“来学习学习。”
崔有礼神色一变,道:“苏兄,你要这般说,那可是会助长这歪风邪气的,郭淡不过一个年轻的商贾,若只因开办学院,甚至出来讲课,苏兄便如此礼待,那将来人人都会这么干的。”
苏煦呵呵道:“老夫敬他三分,不是因为他开办学院,或者是出来讲课,只因他目前承包着开封府,这考场如今可算是他的地盘,我们来此便是客,这敬主人三分,乃礼仪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