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诗婉骤然停下脚步，脸上的表情已然泛冷，她本能后退，发现后路也早被堵住。

一众下人虎视眈眈，死盯着林诗婉。

嬷嬷脸上的笑容不减，只是声音多了几分不耐烦：“二小姐还是快点走吧，别让夫人等着急了。”

林诗婉心头一震，果然和杜敏鹃有关。

现在想要离开已经来不及了，她缩在袖中的掌心不免掐紧。

“二小姐，请。”身后的下人步步靠近，显然林诗婉若是有半分不从，恐怕就要被强押着走了。

林诗婉只能跟着嬷嬷，左转右拐之后，竟然被带到了自己刚搬出去的旧院子里。

此时房门大开着，杜敏鹃正坐在里面，似乎有些嫌弃周围的陈设，眉头狠狠地皱着。

脸上尽是嫌弃之色，见林诗婉来了，表情更是狠厉。

如今她和林诗婉已然撕破脸，见面时没必要保持着好脸色。

“跪下。”

杜敏鹃幽幽开口，尽显自己的威严。

林诗婉眉目薄凉，开口是轻声细语：“女儿不知做错了什么，为何要跪？”

杜敏鹃却荒唐一笑，宽大的衣袖铺在膝上：“不知道做错了什么？我竟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养出来的居然是一匹狼。”

她顿了顿，似已经把眼前之人看作是自己的几世仇人。

林诗婉原以为杜敏鹃会如之前一样对自己大发雷霆，不顾体面，没想到只听她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
“婉儿，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？”

只见杜敏鹃露出了一副相当惋惜的模样，她走到了林诗婉的面前，去拉她的手，但用帕子隔着。

她已经上了年纪，虽然平日里尽力保养，但是眼角的细纹实在难以忽略。

“娘不是在苛待你，而是在保护你啊。”

杜敏鹃的话让林诗婉的眉头微微一动，她的手捏着自己的掌心，纤长的指甲刮过皮肤的时候，像是一把还没来得及开刃的刀子。

“你以为母亲现在成为林家的主母，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？咱们母女俩现在还是寄人篱下。”

杜敏鹃的言辞恳切，可谓是声泪俱下，只是这副样子并不能触动林诗婉分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