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尽欢刚想到这里,走在她身侧的姜琦,忽然主动提起了以前的事,解开了她的疑惑。
“我之前见我兄长烧过一幅画,那张画我只看到了一眼,画的是一个女子。”
徐尽欢的脚步一顿。
她抬起的脚悬空滞涩了一会儿,才落到实处。
姜琦仍然在幽幽地诉说过往:“我看到的时候,那张画只剩下半张脸,我那时有心想多问几句,但我兄长闭口不言,我一直很好奇,但一直不知道这女子是谁……”
他沉默了短短的几个呼吸的时间,但是徐尽欢的脑海中已经闪过了无数的混乱想法。
“直到那天在太子那儿遇到你,你在门外追上我,突然问及我兄长的事。”
他也笑了一下,“回去的路上,我忽然就将你的脸和那张画上的女子对上了,那时,我才知道,那画上的人是谁。”
姜琦的声音落在徐尽欢的耳中。
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听不到现实中周围的声音了,只有尘封在记忆里的画面与声音在她脑海中炸开。
一会儿是姜琢在竹林中发现她、温和地朝她伸出手的情景;一会儿是姜琢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温柔教她练字的情景;一会儿是姜琢满脸歉意地拒绝她的情景……
零零碎碎,纷纷扰扰,都从她眼前闪过,她却拼凑不起来。
***
“还有一件事,我思虑再三,还是决定告诉你。”
“三年前,我兄长去过江洲一趟,应该……见过你一面。”
徐尽欢甚至有一瞬间的耳鸣,“什么?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我为何不知?”她满脸惊愕,愣愣地看着姜琦。
“约莫是刚入秋的时候吧,三年前有一个云游至京师的大夫,替我兄长治过病,那年我兄长好了不少,所以他与我们说,想要去江州访友。”
“我父母自然同意了,但是……”
姜琦哽咽了一下,要说的话也就此断开。
寒风凛冽,迎面而来,犹如刮骨的刀,吹得他眼眶又红了。
徐尽欢已经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,如果没有出变故,如果他的病真的好了,那她早在三年前就应该见到他了。
她的心中早已就是一片冰凉,但是听到姜琢从前的事情,从前那些他做过的,她却不知道的事情,心还是会一再下沉。
“天意弄人,”姜琦幽幽叹息一声,“他在江州的第一晚就又发起了高烧,在江州的客栈里为养病住了小半个月,然后……又回到了京师的这座笼子里。”
“以他的性格,不远千里去都去了,即便病了,应该也会躲在暗处偷偷看你一眼的。”姜琦语气带着一点硬装出来的调侃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