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尖越来越深,虞馥雅的脸色越来越白,而逢秋,神色冰冷淡漠,漆黑的瞳孔仿佛在看一个死人。
虞勉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,她看到逢秋此刻的状态,下意识打了个寒噤,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,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的情景。
冰冷的恐惧慢慢缠绕住虞勉然的身体,她抓紧包带,指甲嵌进掌心,疼痛让她回过神来,立刻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解救虞馥雅。
“逢秋,松手,你想背上人命吗?”虞勉然皱着眉扯开逢秋的握着铅笔的手,笔尖拔出的那一刻,鲜血喷涌而出,逢秋半边脸上都是血。
虞勉然立刻捂住虞馥雅脖子上的伤口,紧接着让等在门口的助理拨打120。
仿佛故意刺激逢秋似的,虞馥雅依偎进虞勉然怀里喊疼。
“妈妈好疼,呜呜呜,姐姐要杀我!我做错了什么?妈妈我好疼,真的好疼。”
虞勉然皱了皱眉,看着虞馥雅落泪的样子,有些心疼,一抬眸,就对上女孩死气沉沉的眼神。
虞勉然心脏猛地一痛,说不清是因为心疼虞馥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。
“逢秋,你这次真是太没分寸了。”虞勉然皱着眉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虞馥雅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,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逢秋握着铅笔,木然地看着虞勉然,她眼睛很疼,指尖触了触眼睛,干的,没有眼泪。
“妈妈,为什么?”逢秋平静地问。
为什么要抛弃她?
虞勉然没有说话,空气中出现诡异的沉默。
逢秋敛了敛眉,终于,晶莹的泪珠涌出酸涩的眼眶,女孩声音颤抖,鲜血滑过脖子,浸湿衣衫,“你当初不应该抛弃我,你就应该直接拿走我的命。”
不知为何,听到这句话,虞勉然的心很痛,很痛很痛,仿佛母女连心在这一刻具象化。
无论她多么不想承认,面前这个女孩就是她的亲生女儿,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。
她痛,她也会痛。
下午徐清打逢秋的电话一直没打通,他有些担心,于是就推迟和美国分公司的会议,亲自来看看。